走得匆忙,身上帶的錢財(cái)不夠,不過他有一件寶物,稀罕之至,保管他兄弟二人從未見過,不知馮氏兄弟是否愿意隨他走一趟,去取寶物。”
白衣雪笑道:“靈猿就是鬼點(diǎn)子多。”
楊草道:“馮氏兄弟雖將信將疑,但是一來料想凌掌門一介草民,沒有膽量戲耍他們侍衛(wèi)親軍,二來瞧凌掌門言之鑿鑿,也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便隨著凌掌門去取寶物。”
白衣雪笑道:“千手靈猿,向來不肯做虧本的買賣,這回干凈利落地輸給馮家兄弟大把的銀子,血本無歸,當(dāng)屬生平頭一遭。”
楊草笑道:“可不是嗎?馮家兄弟一路上,一直在催問到底是何珍寶?凌掌門只說到了地方,自然就知曉了,領(lǐng)著他們來到一處僻靜之地。馮家兄弟愈發(fā)疑惑,站定了身子,不愿再走。馮孟彥問道:‘尊駕是在戲弄我們嗎?’
凌掌門笑道:‘豈敢,豈敢!我的這個(gè)寶貝,其實(shí)并非是什么金銀珠寶……’
馮仲哲一聽,勃然大怒,“唰”地抽出四尺銅锏,喝道:‘你好大的膽子,也不去打聽打聽,竟敢來消遣我們馮氏兄弟!’
凌掌門笑道:‘軍爺且慢動(dòng)手!你們難道不想替你們受傷的三弟報(bào)仇嗎?’
馮氏兄弟聽了,皆是面露驚愕之色。馮孟彥老成持重,說道:‘二弟且慢動(dòng)手!尊駕言下何意,還望明示。’言語中已是客氣了許多。凌掌門也不再遮掩,將暮鴉的下落如實(shí)陳告,馮家兄弟自是驚疑不定,喝問他是何人。凌掌門大笑三聲,說道:‘你們親往錦里客棧便知真假,又何必與我在此苦苦糾纏?’說罷足下生風(fēng),絕塵而去。”
白衣雪笑道:“千手靈猿輕功卓絕,馮家兄弟要想趕上他,只能跟在他后面,盡吃灰土了。”
楊草笑道:“正是。馮家兄弟只要趕去了錦里客棧,拿住暮鴉,還不知如何感謝凌掌門報(bào)訊之德呢。”頓了一頓,道:“泠衫妹子有救了,了卻了兄弟一樁心愿,不知你今后作何打算?”
白衣雪苦笑道:“小弟師命在身,心急如焚,心里只盼著能早日北歸,回復(fù)師命,但三個(gè)月之內(nèi),小弟卻動(dòng)彈不得,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此處,哪里也去不了。”
楊草奇道:“這是何故?”
白衣雪遂將莫翎剎與自己的約定,如實(shí)道來。楊草聽后哈哈大笑,笑得白衣雪不明所以,茫然道:“小弟眼下實(shí)一籌莫展,大哥何故還來笑我?”
楊草斂了笑容,正色道:“依哥哥看來,你在此地是待上三個(gè)月,還是待上三天,抑或是三年,系于你自己的身上。”
白衣雪一呆,怔怔地道:“小弟愚鈍,還請(qǐng)大哥明言。”
楊草道:“兄弟年輕,這種事情看不明白,也屬正常。大哥是過來之人,看得自是比你透些。你道熹嘉公主當(dāng)初與你約法三章,為何要將你圈在她的身邊?”
白衣雪撓了撓頭,道:“為何?”
楊草微笑道:“不過是‘不放心’三個(gè)字而已。”
白衣雪喃喃地道:“她不放心?是因?yàn)椤錾烂米訂幔俊?
楊草道:“不錯(cuò)。兄弟胸懷灑落,光風(fēng)霽月,與泠衫妹子之間清清白白,自是無愧于心,但難保熹嘉公主不會(huì)多想。說是她對(duì)你‘不放心’,其實(shí)是她自己對(duì)自己沒有信心,故而與你定下了這么一個(gè)稀奇古怪的約定來。”頓了一頓,嘆道:“人海茫茫,遇到一位真心相愛的人,談何容易?若能兩情相悅,那就更屬不易了。以熹嘉公主的脾性,自是不肯輕易放你走了。”說到這里,他雙眼怔怔地出神,臉色忽地變得黯然。
白衣雪暗想:“大哥也是一位至情至性的漢子。”說道:“大哥,你……你怎么了?”
楊草輕嘆一聲,道:“我想起了你的嫂子來。”嘆聲中充滿了無盡的傷感和寂寥。
白衣雪道:“她人呢?不在臨安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