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眾多賓客紛至沓來,一時間門前人聲鼎沸,當真是門庭若市。
大門處一人喜氣盈盈,連連打躬作揖,恭迎各路嘉賓,白衣雪認出此人正是王府的總管尚靈皋。尚靈皋在人群之中瞧見明化礪,急趨幾步,迎上前來,高聲說道“殿帥,一陣子未見,你是越發清健啦,家中一切都還好吧?”
明化礪微笑道“承蒙大總管惦念,都很好。尚總管也是容光煥發,想必最近有喜事,是不是又討了一房小妾?”
尚靈皋笑道“哪里,哪里!若說有喜事,今日見到殿帥,才是大喜事。”
白衣雪見他滿面紅光,氣色極佳,尋思“馮氏兄弟若是緝拿住了暮鴉,此人賣國通敵的行徑就會敗露,但瞧他今日模樣,莫非馮氏兄弟竟是失了手?抑或暮鴉傷重,已是不治身亡?”
尚靈皋又與端木克彌、牟漢槎寒暄了幾句,向榮驤等一眾禁軍首領微微點一點頭,便親自引著明化礪、端木克彌和牟漢槎,入了上席,余人則由王府的知客一一接引,分頭在東首的數席坐了下來。
大廳中陸陸續續有賓客進來,眾多禁軍首領雖是分屬三衙,他們多數熟稔,相互之間紛紛致意問好,很是熱鬧喜氣。
白衣雪大多不識,獨自一人磕著瓜子,品著果蔬,倒也落得清靜。
榮驤擔心他落了單,時不時地給他聊上幾句,介紹陸續進來的三衙統兵官,除了白衣雪認識的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的都指揮使封野寺、副都指揮使黃公義、都虞候董斜川,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司的都指揮使甘岳城、副都指揮使鮑彭年、都虞候索晃,悉數赴會。楊草在被貶謫之前,正是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司的副指揮使,如今這個職位已由鮑彭年接事。
白衣雪遠遠地瞧見董斜川與眾人談笑風生,顯得心情大好,不由地想起楊草來,心中忖量“太后性情慈愍,對她這個孫子恩平郡王過于溺愛,以致于趙璩妄自矜寵,勢焰可畏。董斜川這等小人對其阿諛取容,原也在情理之中,像封野寺、明化礪等人,多半是礙于情面,或是懼其權勢,不得不結交而已。”
轉念又想“當年太祖趙匡胤黃袍加身之前,正是周恭帝的殿前都點檢,掌管著殿前的禁軍。太子之位空懸日久,趙璩這般籠絡三衙禁軍,蓄意結納,莫非有什么不臣之心?”
他眼睛一掠,在紛擾的人群中,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正是馮孟彥、馮仲哲昆仲,兄弟二人神色陰郁,顯得郁郁寡歡,老三馮季圣卻未見身影,心念一動,想道“馮氏兄弟向來形影不離,看來馮季圣尚未傷愈,也不知馮孟彥、馮仲哲他們兄弟,是否已然得手,拿下了暮鴉?”當下故作漫不經心,問道“榮大哥,我聽說馬軍司的馮氏三兄弟功夫了得,為何只見大哥和二哥,老三卻是不露面?”
榮驤笑道“原來兄弟你認識馮氏三兄弟?哥哥我與他們也頗有些交情,待一會大伙兒多親近親近。”
白衣雪笑道“我哪里認識?只是聽說過他們三兄弟的威名。”他此話其實大有紕漏,既然不識,又如何知道他們三兄弟中,獨獨老三缺席未至。
榮驤眉歡眼笑,心情亢奮,似是全沒細想,笑道“哦,那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前陣子馮氏兄弟公干之時,老三意外受了點傷,至今未愈。”
白衣雪濃眉一挑,故意奇道“受了傷?馮氏兄弟武藝高強,何人能傷得了他們?”
榮驤一怔,低聲道“這個……這個……具體什么情形,我也不甚清楚。”
白衣雪皺眉道“沒想到臨安城里,竟然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無意間在王府的仆役之中,看到了賈隱的身影,尋思“賈隱究竟是受何人的指派,在客棧照料暮鴉,日后當找個時機,當面詢究一番才是。”
榮驤斜睨了他一眼,說道“馬軍司那邊的兄弟對此也是諱莫如深,既然如此,咱們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