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細細打聽了?!?
說話之間,知客們忙碌著導客入席,十余張酒席漸漸坐滿了人,數十名灰衣廝役們往來穿梭,將各種麟肝鳳脯、美酒瓊漿,流水般地端送上來,金碧輝煌的大廳里,一時冠蓋云集,樽俎星陳。
榮驤瞧著滿桌的雕盤綺食,兩眼放光,搓著雙手笑道“兄弟,我們平日當差辛苦,今日難得輕松,一會放開肚量吃,莫要虧了自己?!?
白衣雪拍了拍肚皮,笑道“虧不了?!笨粗矍暗恼漯}美饌,心中暗自感嘆“此回南下,一路之上,老百姓大多過著號寒啼饑的生活,常常是吃了上頓兒沒下頓的。趙璩請個客,吃個飯,竟如此的奢靡無度,若不是今日親眼得見,實難想象。”
榮驤拿起酒壺,替白衣雪斟了一盅酒,說道“今日上的是親王家的瓊腴和蘭芷,尋常哪里能喝得到此等的佳釀?咱哥倆須多喝幾杯?!卑滓卵┬χ鴳?。
嘈雜紛擾之際,忽聽廳外遠遠地有侍衛高聲傳呼“恩平郡王到!”呼聲高昂悠長,一直傳到遠處。呼聲傳來,大廳內響起一陣雜亂的椅子拖拽之聲,人人都站起身來,恭謹肅立,適才還熱鬧如集市一般的大廳,頓時寂靜無聲。
只聽得大廳外皮靴橐橐,一人步履軒昂地走了進來,白衣雪凝神瞧去,那人袞衣繡裳,白皙矮胖,正是那晚夜探王府所見的胖公子,心道“此人果真便是趙璩?!敝灰娝砗笥株戧懤m續跟進來十余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裝扮各異,白衣雪認出其中有唐門密宗宗主唐泣、情教傷情使金杵悲,以及靈墟洞的皮清晝,余者一個不識,想來都是趙璩招請而來的江湖奇人異士。
在眾人的注視中,趙璩笑吟吟地走到主位,在一張錦凳之上坐了下來,待得他身邊客位的明化礪、封野寺和甘岳城等人也都一一落了座,余人方才陸續坐下。唐泣等江湖豪客也都紛紛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過了片刻,白衣雪忽見身邊的人又紛紛端起酒杯,站起身來,他也不得不再次站起。原來趙璩宣布盛筵正式開始,大家一起共同舉杯慶祝。
喝過了酒,落座之后,等候多時的眾禁軍首領、江湖豪客,腹中饑火正盛,頓時推杯換盞,盡情吃喝開來。眾人多是習武之人,不拘小節,大廳內一片喧囂。
白衣雪尋思“既來之,則安之,先填飽了肚皮再說?!泵鎸M桌珍饈,當下也不客氣,頻頻舉筷,吃將起來,又與同席的榮驤等禁軍首領一一互敬了酒。席間榮驤對白衣雪甚是照顧,不斷為他夾菜斟酒,殷勤備至。這些禁軍首領、江湖豪客皆是武人,個個食量、酒量驚人,不一會的功夫,已是杯盤狼藉,各已陶然。
酬酢之際,又有十余名家姬舞女,來到大廳中央的空地之上,載歌載舞,為眾人侑酒助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廳內空地的家姬舞女已然退場。榮驤滿臉通紅,低聲笑道“白兄弟,好戲要上演了?!?
白衣雪不解道“什么好戲?”
榮驤故作神秘,說道“哥哥先賣個關子,兄弟一會便知?!?
又吃了幾杯酒,大廳內忽地安靜下來,白衣雪隨著眾人注視的目光瞧去,只見尚靈皋已笑吟吟地來到廳內空地。他環顧四周,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端春將至,鴻氣東來。今日恩平郡王特設錦筵,邀請殿帥、馬帥、步帥,以及各位好兄弟,把酒言歡,當真是群賢畢至,高朋滿座。依照往年的慣例,以舞助興既畢,該當以‘武’再來助興……”話音未落,大廳內已是一片叫好之聲,群情激奮。
白衣雪不知眾人為何叫好,轉頭向著榮驤問道“大伙兒為何如此高興?”
榮驤笑道“兄弟頭一回來,自是不知其中的緣由。我們這些舞槍弄棒的粗人,也沒別個本事,除了對官家和朝廷的一顆忠心之外,僅有一身蠻力而已?!?
白衣雪笑道“榮大哥過謙了,你一身好武藝,小弟心中佩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