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了他一眼,笑道“步帥取笑了,我們座中就有一位擒拿的絕頂高手,人稱‘手到擒來’,那才叫厲害呢!高峽這幾手三腳貓功夫,在這位仁兄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令方家貽笑了。”
甘岳城等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齊齊扭頭瞧向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的副都指揮使黃公義。原來黃公義師出淮南西路郝氏擒拿武學大家,擅使七十二手擒拿,極盡分筋、錯骨、閉氣、點穴之能事,生平罕逢敵手,江湖人送綽號“手到擒來”。
黃公義聞言,黝黑的臉上微微一紅,說道“尚總管如此謬贊,黃某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嘴上雖是謙遜,眼中卻難掩倨傲之色,顯是對自己的擒拿功夫頗為自得。
尚靈皋哈哈一笑,說道“黃兄過謙了,誰人不知你老兄的手段。高峽出身山野,只是空有一身蠻力,上不得大的臺面。黃兄何不屈尊下場,前去點撥一二,也好叫他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甘岳城撫掌大笑道“不錯,不錯!黃兄出馬,正是應了你的尊號,‘手到擒來’!妙極。”
黃公義沉吟道“這個……”他城府極深,心想今晚自己受邀作客而來,倘若下場打傷了趙璩的府中宿衛,終是大為不妥,況且自己與普安王府過從甚密,恩平王府這邊,則向來是敬而遠之,何必出此風頭?言念及此,當下拈須微笑,不置可否。
尚靈皋笑道“黃兄,怎么著,是不是瞧不起王府這幫兄弟的三腳貓功夫?難不成還要王爺親自發話么?”
黃公義微笑道“豈敢,豈敢!”只是端坐不動。
甘岳城眼珠一轉,笑道“今日王爺大擺筵席,原本就是圖個快活。尚大總管既如此說,黃兄何不下場施展幾手絕技,好讓大伙兒一起飽飽眼福?”他轉頭瞧向封野寺,笑道“馬帥,你意下如何?”
封野寺對趙璩的飛揚跋扈,私底下素來嫌惡,心想“那莽漢的身手雖是矯健,但黃公義想要贏他,卻也不在話下。不管趙璩是何用心,今晚如此情勢,倒可借機殺一殺他恩平王府威風的,否則還真道我馬軍司的帳下無人。再者,給那莽漢魯夫一點教訓,也為眾多受傷的弟兄們,出一口胸中的惡氣。”言念及此,微笑道“步帥所言,倒也未嘗不可,不過既是消遣取樂,大伙兒點到為止,千萬不能傷了和氣。”
黃公義與封野寺一起共事,對他的脾氣秉性了如指掌,聽封野寺如此一說,已知他的心意,不好再行推脫,他眼望趙璩,說道“馬帥吩咐,卑職便是出乖露丑,也理當奉命,只是……拳腳無眼,待會倘若一不小心失了手,有所誤傷,可就有點……有點那個了……”說著臉露躊躇之色。
趙璩微一擺手,笑道“無妨,既是技不如人,讓他受些皮肉之苦,那也怨不得別人。”
黃公義輕吁一口氣,拱手道“好,那卑職就恭敬不如從命,獻丑了。”心道“俗話說,打狗看主人。既然你這位主人都說不礙事,待一會便無須手下留情,好讓那個莽漢長個記性。”他一撩長袍,站起身來,緩緩踱步來至場地的中央。
一眾的禁軍首領大多心中暗自憤懣,只是不敢發作而已,眼見馬軍司的副都指揮使黃公義親自下場,大家素知他尚義任俠,對手下的弟兄們照顧有加,又深知他手段了得,自是盼他好好教訓一番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府宿衛。大廳中本來頗為安靜,氣氛壓抑,此刻立時重新聒噪起來,不少人更是站起了身子,鼓掌叫好不迭。
榮驤向白衣雪笑道“黃都校平日里對弟兄們最是仗義,今晚眼見弟兄們受了委屈,他焉有袖手之理?”
高峽眼見黃公義親自下場比試,目光炯炯,抱拳說道“小人高峽,藝粗學淺,還望黃都校不吝賜教!”
黃公義笑道“好說,好說。這位兄弟的小擒拿手端的厲害,敢問尊師是哪一位高人?”
高峽道“鄉野之人,胡亂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