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衣雪用過了晚飯,見天色尚早,心中盤算著到恩平王府去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查到一點線索,遂與值守的宿衛首領告了個假,往恩平王府走去。
來到王府門前,在不遠處的酒樓,尋了個臨街的位子坐下,點了一壺茶,靜心等待賈隱。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見王府中走出一名小廝來。白衣雪出了酒樓,迎上前去,唱喏行禮,那小廝見他一身宮中宿衛裝扮,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回禮。白衣雪道掏出五十文錢,塞到小廝的手中,說道“小兄弟,我向你打聽王府中的一個人。”
小廝只道他是宮中的宿衛,哪敢就此收下文錢,推卻道“不知大哥要打聽的是誰?只要小的認識,自當奉告。”說著要將文錢奉還。
白衣雪笑道“這些錢你且收下,不認識也不打緊,只當交個朋友。請問賈隱賈爺是在府中供職吧?”又將文錢塞回到他的手中。
小廝接了文錢,笑道“原來大哥打聽的是賈爺啊,正是,正是。不過你來得不巧,賈爺今日不在府中當差。”
白衣雪心想“賈隱果真還活著,應該多少知曉一些內情。”說道“我與賈爺是同鄉,前幾日剛從家鄉返回,有封書信要轉交給他,不知小兄弟是否知道賈爺的住處?”
小廝笑道“哦,原來如此。你問我算是問到人了,賈爺住處離王府也不遠。”當下便將賈隱僦居的住所,詳細說了。白衣雪謝過小廝,徑往賈隱住處走去。
賈隱的居所,位于一條僻靜巷子的最西首,尚未走近屋子,就聽得屋內有人低聲喝道“我們兄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只要如實講來,自也不為難于你。”
白衣雪聽出說話之人,正是馮氏三兄弟中的老大馮孟彥,尋思“看來馮氏兄弟也得到了音信,到賈隱這兒來查訪,有他們訊問,倒是省卻了一番麻煩,我且在一旁聽個明白。”當即伏低身子,悄悄潛至屋前的窗戶底下,側耳細聽。
就聽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顫聲道“是,是。官爺要問什么話,小老兒……知無不言。”正是賈隱,聲音中透著驚駭與痛苦,應是被馮氏兄弟以厲害的手段,控制了起來。
馮孟彥澀聲道“好,我問你,錦里客棧之中,那位……那位受傷的爺臺是誰送去的?又是誰將他折磨成那樣?”
賈隱道“不知……官爺說的是哪一位受傷的爺臺?”
馮孟彥冷笑一聲,說道“就是后來被你們調包的那位爺臺。”
賈隱哭喪著聲音說道“小老兒……小老兒當真……不知情。”
馮孟彥怒道“你不是一直待在客棧么?你怎會不知情?到現在還不老實,膽敢戲弄我們?”屋內的賈隱忽如殺豬一般,哀嚎起來,想是他不肯如實回答,而被馮氏兄弟施以了辣手。一陣哀嚎過后,賈隱喘著粗氣,道“官爺……官爺……我說……我說……”
馮仲哲喝道“快快從實說來,要不然休怪你馮二爺手下無情了。到底是誰?快說!”
賈隱遲疑片刻,囁嚅道“是……陰……陰……陰提舉……”聲音中充滿了驚恐。
馮孟彥和馮仲哲齊聲驚問“陰法韓?”
賈隱聲音發顫,抖抖索索地道“正是……正是陰法韓陰提舉……”他話音未落,屋內發出“啊”、“哦”數聲,顯是除了馮氏兄弟,還有其他的侍衛親軍馬軍司的宿衛一同前來,人數總有七八人之多。白衣雪心中亦是一驚“陰法韓?馮季圣明明中的是獨鶴的血刃指,因此成了廢人,難道陰法韓同庾繩祖一樣,也與神鷹坊暗中有所勾結?伙同獨鶴一起將人調了包?”
眾宿衛一陣緘默之后,其中一人喝道“你到底瞧清楚沒有?是陰法韓陰提舉嗎?此事干系不小,你若血口噴人,誣陷了好人,當心我們將你千刀萬剮!”
賈隱顫聲道“小老兒……小老兒句句是實……絕不敢……欺瞞各位官爺……”
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