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好了。”
張燕岱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楊草笑道“原來張總管與我兄弟早有機緣,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改日楊某做東,在三元樓擺上一桌,不知張總管肯否賞臉?”
張燕岱笑道“求之不得,只是我不勝酒力,楊都校到時候還得口下留情。”
楊草笑道“張總管哪里話,我聽王爺說,你的酒量可是深不可測啊。”
眾人正在殿前閑聊之際,驀地大雄寶殿之中傳來幾聲異響,隱隱夾雜著湛智的怒喝聲。張燕岱、楊草、白衣雪等人臉色,皆是一變,心想湛智方丈氣度雍容,若非遇到驚人的變故,何以至此?眾人無暇細想,足下生風,直往大雄寶殿撲去。
大殿幽深,龕燈晦暗不明,但眾人目光銳利,甫一入殿,皆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湛智方丈挺身擋在趙瑗的身前,他對面數尺之遠,一名高大肥胖的黑衣僧人凌空虛拍三掌,那三掌雖是無聲無息,但是隨著他每一掌揮出,湛智的胸口便似是受了重重的一擊,口中旋即噴出一口鮮血來。黑衣僧人身后不遠的蒲團上,還端坐著兩名黑衣僧人,抬頭注視著眼前的打斗,昏暗之中,容貌也瞧不甚清。
張燕岱一呆之下,大呼“有刺客!有刺客!”拔劍在手,凌空躍起,長劍如閃電一般,直向那名高大肥胖的黑衣僧人頭顱刺去,意欲令他撤掌回護。他人在半空,就見坐在地上的一名黑衣僧人“咦”的一聲,伸出右臂,手掌凌空虛切,只聽得空氣中“嗤”、“嗤”聲響,掌上的真氣如利刀霜劍,直劈過來。
氣勁劈空,嘶嘶聲令人聽來膽戰心驚,張燕岱識得厲害,他身在半空,硬生生地擰身相避,饒是如此,一聲裂帛的脆響,張燕岱的衣襟一角,已被黑衣僧的掌緣氣勁削去了一截。在這當間,那高大肥胖的黑衣僧又發一掌,湛智難以抵擋,口中一聲悶哼,再也支撐不住,身子軟綿綿地坐倒在了地上。
白衣雪、楊草心頭大震,張燕岱功夫精湛,但在發掌襲擊的黑衣僧人面前,竟是不堪一擊。
楊草眼見情勢危殆,不容細想,手中單刀擲出,在空中嗚嗚作響,向那名高大肥胖的黑衣僧人射去。單刀勢疾無比,瞬息來到那黑衣僧的面前,只見他目中微露詫異之色,伸出右手在刀身輕輕一拂,單刀立時偏向一側,去勢不減,“叮”的一聲,插入大殿內一尊銅鑄的佛像之中,直沒入柄。
也就這么緩了一緩,張燕岱等人搶到趙瑗的身前,方始看清對方的相貌。
三名黑衣僧人均高鼻深目,須發鬈如,耳綴一對金燦燦的雙環,相貌奇古,不同的是那名站立的僧人高大肥胖,面皮白凈,地上端坐的二僧,東首那人身材健碩,面紅目赤,似是醉過酒一般;西首一人則身形枯瘦,面色晦黃,神情頹靡不堪,彷如患有重病。
張燕岱凝囑不轉地盯視著三名黑衣僧,以防對方暴起發難,低聲問道“殿下,沒受傷么?”
趙瑗臉色煞白,顫聲道“不……不打緊。快看看湛智大師傷得如何?”
張燕岱眼睛余光一瞥,只見湛智面如金紙,雙目渙散,口中的鮮血兀自汩汩而出,浸透了胸前的一大片僧衣。張燕岱皺眉道“大師,大師……”
湛智一息奄奄,道“老衲……老衲不成了,快……快帶王爺走……”
趙瑗垂淚叫道“大師……”
張燕岱覘見大殿的一角,還匍伏著三名老僧,只是身子一動不動,顯已被人點了穴位,想來正是克勤、德光和蓮池大師,心中又驚又怒,喝道“你們是什么人?膽敢以下犯上,難道不怕犯下死罪嗎?”
紅面僧人和黃臉僧人緩緩站起,一個聲若洪鐘,說道“元龍。”一個有氣無力,口稱“元虎。”白皮僧人也朗聲道“元象。”
張燕岱和楊草未曾聽過三人的名號,倒也不以為意,白衣雪心下卻是一驚,想起恩師胡忘歸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