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正是方才大笑之人。
一劫心念一動“這具半死不活的僵尸怪物,內力非凡,卻又心狠手辣,莫非是他?”說道“原來是司空幫主駕臨,山僧這廂有禮了?!闭f著雙手合十為禮。
那枯干老者,正是威名赫赫的瀟湘派掌門人司空悲秋,大剌剌地也不回禮,暗想“老和尚一眼道出我的名號,倒有幾分眼力?!崩淅涞氐馈耙姷嚼戏虿粌H要有禮,更要有膽?!?
一劫微微一笑,道“戒為無上菩提本,持戒之人,又何懼邪魔外道?”頓了一頓,又道“司空幫主不在荊湖老家消閑納福,卻為何到這江南水鄉來裝神弄鬼?”暗忖“就連司空悲秋都親自趕來了,白衣雪年紀輕輕,闖下的禍事可不小?!?
司空悲秋一張青慘慘的長臉,霎時布滿了一層黑氣,死灰般的眼神,忽地精光暴射,右臂一揚,手中托著的那鼎大鐘直飛起來,落在一劫身前,大鐘嗡嗡作響,激得灰土飛揚。
一劫擔心大鐘內與先前的棺木一般,另藏玄機,雙掌一前一后護于胸前,凝神戒備。只聽司空悲秋道“老夫到此,是專程給你大和尚送終來了?!笨谥心钅钣性~,喝一聲“疾!”如同干枯雞爪一般的食指連彈,四道畫符飄飄蕩蕩地飛出,一一粘到四名抬棺的黑衫漢子胸前的衣襟上。
司空悲秋顯露的這一手功夫,竟能將輕若鴻毛的畫符,如飛鏢、石子等重物一般投擲,全憑深厚的內力使然,來不得半分的取巧,比之先前拋擲二百余斤的鐘鼎,更是難了很多,一劫暗自喝彩“司空老兒倒非一味賣弄玄虛,瀟湘派能叱咤于荊湖一帶,罕逢敵手,實非幸致。”正自凝思之際,那四名青帽黑衫的漢子畫符上身,空洞的眼睛之中,忽地閃動著野獸般的兇光,喉間荷荷有聲,徑直向他沖了過來。
一劫尋思“瀟湘派善于移尸走靈,司空老兒的畫符想必有些古怪?!彼坏人拿鬂h近身,雙袖飛舞,最前面的兩名漢子已然胸口中招。
一劫飛袖神功的力道何其遒勁,尋常之人被擊中后,無不皮開肉綻,疼得哇哇大叫,孰料那兩名漢子竟渾然不覺疼痛,身子只被飛袖的勁道阻得緩了一緩,依然張牙舞爪,惡狠狠地撲將過來。
一劫見幾名漢子目露兇光,猶如四頭饑腸轆轆的野獸,要擇人而噬,狀若癲狂,委實吃了一驚。也就這么稍一遲疑,四名漢子已將他團團圍住。
一劫眼光犀利,瞧那四名漢子的腳下步伐,便知身手平平,實是不足為懼,只是他們這般不知疼痛地死纏爛打,著實令人頭疼。游斗中,他身形一晃,欺到四名漢子的身后,心中忖度“難不成你們全身上下都被施了咒語,沒了一點兒感覺?”他出手如電,迅疾無比地在四名漢子的腦后門各拍一掌,旋即趨步躲遠,果見四名漢子各自悶哼一聲,喉嚨里發出嘶啞的低吼,一一栽倒在地,箕張的十指,兀自在泥土中四下摳撓,再過片刻,四人身子一陣抽搐,終于寂然不動了。
一劫一擊成功,不禁大感得意,忽然間只覺手心隱隱發麻,借著微弱的月光,舉起手掌一瞧,掌心現出一塊銅錢大小的黑斑,心中一凜“哎呦,不好,這幾個人的身上有毒!”
耳邊就聽司空悲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尸毒上身,不消一時三刻,便會毒發身亡。嘿嘿,老和尚何苦如此?你將馬車留下,老夫將解藥奉上,豈不皆大歡喜?”
一劫心想“好個陰狠鷙戾之人,竟在自己的弟子身上,暗暗下了毒?!睆膽阎腥〕鲆涣!吧徣A護心丹”,吞服入肚,眼見司空悲秋始終端坐于棺材蓋板之上,也不知那具棺材中,是否也是暗藏玄機,他微一沉吟,俯身從地上拾起數粒石子,說道“司空幫主總久坐不動,難免腰酸腿麻,何不下來活動活動手腳?”雙指連彈,石子在空中嗚嗚作響,徑向司空悲秋面部、胸部和下腹疾射而去。
卻見司空悲秋的身子,倏地向右側急速滑出,堪堪避過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