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撫掌笑道‘妙極,妙極!你們都在,正好送你們一起上路,倒也省卻了一番麻煩。’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風(fēng)、石二人二話不說,雙雙撲向那奸賊……”說到這里,百里盡染陡然住口不語。
一燈如豆,吞吐不定的燈苗,映照著百里盡染臉上的表情,也是捉摸不定。
白衣雪小心翼翼問道“那……后來呢?”
百里盡染緩緩地道“奸賊獲此良機,焉肯輕易放過?神鷹坊可謂好手盡出,足有四十余人,將他們?nèi)藞F團圍在了垓心……風(fēng)、石、蔣三人砍啊,殺啊,敵人卻總也砍不完,總也殺不完,到了最后,風(fēng)……風(fēng)老先生為了掩護三弟和好友,斷后死戰(zhàn),終是……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語音雖是平緩,但身子卻微微顫抖不已。
白衣雪雙目含淚,悲咽道“祖師爺……祖師爺他……他……”
百里盡染道“石漱情和蔣碧書哪肯拋下他獨自離去?二人數(shù)次轉(zhuǎn)過身來相救,旋即再次陷入重圍,風(fēng)老先生拼死敵住那奸賊,大吼道‘三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快走!你若不走,我死了也難瞑目!’
石漱情、蔣碧書聽他如此一說,強忍著悲痛,又向外闖,遠遠地只聽得黑暗之中,風(fēng)落問高聲酣戰(zhàn)不止。
那奸賊見狀大呼‘一個也不能走脫!梟得一人首級者,賞金二十兩!’
神鷹坊的眾武士聽了,無不奮勇向前,將三人死死纏住。石漱情眼見情勢越來越兇險,從懷著掏出一物,高舉在手,叫道‘二哥!你再苦苦相逼,我便毀了這本《金蘭箋譜》!’”
白衣雪心下大奇,忍不住插口道“他……他不是將《金蘭箋譜》交給蔣碧書了么?”
百里盡染“嘿”的一聲,說道“是啊!這位石老英雄當(dāng)真是擔(dān)得起‘大智大勇’四個字。原來他深知奸賊的智謀,絕不在自己之下,大哥和自己今晚的行動,雖說極為隱蔽,卻也說不定陸忠平早已有所覺察。臨行之前,他便多了一個心眼,悄悄地將一本《春秋》納入了懷中,以備不時之需,不承想果是派上了大用場。
昏暗之中,陸忠平哪知是計,生怕他雙手輕輕一搓,《金蘭箋譜》就此化為烏有,不禁又驚又怒,急叫‘三弟,快快住手!’
石漱情知那奸賊甚是精明,此計只能瞞得他一時,低聲向身邊的蔣碧書說道‘兄弟,待會我往東北方向,引開他們,你向西南方向闖,若能不死,咱們覺山寺相見。’說罷提氣向東北方向疾奔。那奸賊急忙帶著眾武士追去,眾人投鼠忌器,卻也不敢太過迫近。蔣碧書方才得以沖出重圍,直往西南方向去了。
蔣碧書按照約定,一路輾轉(zhuǎn)來到了覺山寺。一連數(shù)日,他心神不定,在寺中苦等石漱情,卻一直不見他人前來,等到后來,心中不禁生出一絲不祥之感,卻也不甘就此離去。到得第七日,他正焦躁難安,準(zhǔn)備北上去尋石漱情之時,石漱情終于到來,然而他身負重傷,來到寺內(nèi),已是氣息奄奄了。
其后一個多月,蔣碧書衣不解帶,日夜伺候在石漱情的身邊,許是因他精心照料,又許是石漱情內(nèi)力深厚,命不該絕,一個多月之后,他的傷勢竟然漸漸好了。其間蔣碧書與石漱情交談,方知那晚他引開陸忠平后不久,來到一處山崖,再次陷入重圍,石漱情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那奸賊說道‘二哥!小弟生平從未求過人,今晚想求你一件事。’
那奸賊自隨金人來到上京以來,雖與汴京相隔千里,出入又皆有層層的護衛(wèi),但他心里十分清楚,大哥和三弟只要不死,定然會來找他尋仇,因此心如懸旌,日夜坐臥不寧,這日子過得可想而知。如今大哥已束手就擒,三弟亦成籠中之鳥,奸賊久積成疾的一塊心病自此可去,當(dāng)即笑道‘三弟請說。’
石漱情澀聲說道‘二哥,我們畢竟兄弟一場,時至今日,你又何苦要趕盡殺絕,絲毫不念往日的情分?’
那奸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