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雪用手一指鄺天石,道“鄺大哥有勇有謀,我今晚想請他助我一臂之力。”
汪元通、汪琬、吳天風、康天河等人俱是一怔,鄺天石更是一臉的驚愕。白衣雪笑道“怎么,鄺大哥不肯么?”
鄺天石捋起自己的雙袖,露出滿是肌肉的小臂,粗聲粗氣地道“誰不肯了?我今晚哪兒也不去,定與那廝見個真章。”
白衣雪拱手道“如此有勞鄺大哥了!”
汪元通尋思“天石這孩子快口直腸,說話不會拐彎抹角,言語中對白衣雪多有得罪。他忽然邀請天石,多半沒安什么好心,只怕今晚兇多吉少。”微一沉吟,說道“好,今晚天石舍命陪君子,與白少俠一起,擒拿笑面大盜。請問少俠,還需要老夫做什么?”
白衣雪笑道“借得了一人,我還要和總鏢頭再借得一物。”
汪元通道“請說,是利劍還是寶刀,少俠盡管開口,只要老夫能拿出來的,無有不遵。”
白衣雪笑道“非也,非也!我還得借總鏢頭的內室一用,來招待今晚的貴客。”
汪元通一拍大腿,道“不錯。笑面大盜相約今晚子時,到老夫的內室來取銀兩。”
白衣雪道“我和鄺大哥今晚要等貴客上門,就不睡了。總鏢頭,汪姑娘,還有吳二哥、康三哥,今晚大伙兒就與往常一樣,各自安睡便是。” 汪元通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也不好再勸,只得應了。
吃過了晚飯,汪元通領著白衣雪和鄺天石來到自己的臥房,安頓好了之后,又找了個理由,說是要再叮囑鄺天石幾句,單獨將徒弟喊到僻靜處,悄悄塞給他一個方布包袱。鄺天石拎在手中,沉甸甸的,不禁吃了一驚,道“師父,這……”
汪元通嘆了口氣,低聲道“天石,這是五百兩紋銀,是為師全部的家當了,你收好了。今晚倘若情形不對,你便將包袱交給笑面大盜,看他肯否手下留情,饒過了咱們。”
鄺天石聽了熱血沸騰,道“師父,弟子就是性命不要,也絕不能叫他傷害到師父……還有師妹。”
汪元通眼睛一瞪,道“拼命?那你也要有和他拼命的本事,否則不過是逞匹夫之勇,枉自送了自己的一條小命。你忘啦,前陣子他來到鏢局,將咱們的銀貨洗劫一空不說,還輕而易舉打傷了十幾個人。”
鄺天石一呆,吶吶地道“師父,只要能保得你和師妹周全,我這條小命,原也算不得甚么。”
汪元通深知這位徒弟的脾性,開口見喉嚨,不會有半點隱曲和偽飾,不禁老眼潤濕,拍了拍他的肩頭,喃喃地道“好孩子,師父知道你一直是個好孩子。”
鄺天石見汪元通愁容不展,問道“師父,你是不是也擔心……那個……小白臉,并非笑面大盜的對手?”
汪元通仰起頭來,望著黑黢黢的夜空,怔怔入了一會神,嘆道“俗話說,‘病急亂投醫’,我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為師擔心我老眼昏花,一旦看走了眼,通威鏢局……可就真的要大難臨頭了……唉,不過事已至此,也只好聽天由命了。天石,你今晚機靈點,別和劇盜硬拼蠻干,傷著了自己。”
鄺天石心想“師父待我恩重如山,說什么也不能叫笑面大盜傷了他和師妹。”哽咽道“是。”
師徒二人分手后,鄺天石返回汪元通的臥房,白衣雪見他背著一個沉沉的包袱進來,眼睛紅紅的,笑道“鄺大哥,這么晚了還打包袱,你是要急著出門去搬救兵么?”
鄺天石黝黑的臉上一紅,忙道“不是,不是。”趕緊將裝有銀兩的包袱,藏到了師父床頭的木柜中。
二人坐定說話,白衣雪問道“鄺大哥,你說今晚笑面大盜會不會來?”
鄺天石搔了搔頭皮,眼中露出茫然之色,說道“這個……他應該不會爽約。”
白衣雪濃眉一軒,道“哦?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