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雪正待挺身而出,忽聽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說道“大師,‘強不凌弱,眾不暴寡’,這是大伙兒都懂的道理,習武之人更應大毋侵小,你又是佛門弟子,理當慈悲為懷,怎可如此欺負一個女孩子?快把鞋子還給我師姐吧。”白衣雪循音瞧去,但見那女郎站在一眾浮碧山莊的弟子中間,她背對著自己,煙鬟霧鬢,身形窈窕,一時也瞧不見長得甚么模樣。
女郎喉音綿柔,語氣溫和,自有一種令人難以拒絕的魔力,情僧聞言不禁一怔,呆呆地向她瞧了一眼,驚覺容色秀麗絕倫,心中一蕩,情不自禁將手中的短靴,擲到歐陽楓榭的面前,道“好說,好說。原是小僧造次了,罪過,罪過。”
那女郎微微一笑,道“多謝大師啦。”
情僧見她梨渦淺笑,當真是百花為之羞容,云彩為之失色,心中大贊“他奶奶的,鐘摩璧這老小子艷福不淺,座下的女弟子個個貌美如花,不過論起模樣來,還是這個小姑娘,長得最為俊俏可人!”
歐陽楓榭穿上了短靴,疾步退回到了己方的陣中,那名少年也停下了進招。情僧對二人絲毫不以為意,只癡癡瞧著那名女郎,說道“敢問姑娘芳名?”
女郎文文靜靜地道“我叫宋笥篟。大師,快快罷了打斗了,有話好說。”
情僧早已心醉魂迷,聞言如奉綸音,笑道“好,宋姑娘有所吩咐,貧僧莫敢不遵。”轉頭高聲叫道“離情使周兄弟,恣情使車兄弟,危情使楚兄弟,你們也暫且歇上一歇,罷手了吧。”場地中的數人聽了,都停止了爭斗。那名肋骨受傷的瘦削漢子,正是危情使楚夢驚,心中雖是不忿,聽到情僧的叫喚,卻也不得不退出戰團,拿眼惡狠狠地盯視著鐘摩璧,只待伺機再戰。
白衣雪心道“情教的十大情使,一下子就來了四位,瞧這陣勢,是不達目的,絕不肯善罷甘休的了。情教在江南根結盤據,勢力一天比一天大,俗話說,‘一山不藏二虎’,鐘世伯的浮碧山莊自是成了他們的眼中釘,兩家恐是早已有了齟齬。不知鐘世伯最近與他們結下的是什么梁子,惹得他們撕破了情面,大舉來襲?難道鐘世伯真的扣了他們的人不成?”暗下決心“這伙人當中,情僧的武藝雖然不是最強,但在情教中的地位卻最高。擒賊先擒王,待一會先拿住了他,余下的人也就好辦了。”
宋笥篟微笑道“多謝大師。”
情僧魂不守舍,癡癡地道“不客氣,宋姑娘。”
柔情使尹笛寒在一旁插口說道“護教法師,楚兄弟叫他們給傷了哪。”
情僧回過神來,環刃一擺,向著鐘摩璧說道“鐘莊主,我們可不是怕你,我們是瞧著宋姑娘的面子,不再使強。”
鐘摩璧臉色鐵青,冷冷地道“我知道你們情教人多勢眾,不過四大山莊也非徒有虛名,豈能容你等如此放肆?”
楚夢驚一擺手中的雁翎刀,喝道“好啊,那我們再真刀真槍地打上一百個回合,看看誰怕了誰?”
情僧笑道“楚兄弟少安毋躁,要打架,我們又怕過誰來?”頓了一頓,又道“‘寧挨一槍,莫惹一莊。’鐘莊主,我也知道你們四大山莊的名頭,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們豈敢擅闖貴莊?你只要將人交出來,再給楚兄弟賠個不是,今日之事,我們就一筆勾銷。”
鐘摩璧抬首向天,淡淡地道“老夫早已說過,浮碧山莊并無你們要找的人,難道老夫說話,你們還信不過么?”
情僧微笑道“鐘莊主一言九鼎,我們自是信得過的,不過你座下這么多的弟子,保不齊有人瞞著你,扣了我們的人,也未可知,不是嗎?”
鐘摩璧臉色一沉,向著一眾的弟子問道“你們之中,有人扣了這位大師要找的人嗎?”
眾弟子齊聲說道“啟稟師父,絕無此事。”
鐘摩璧道“他們既然說沒有,自是沒有的了,信與不信,都由得你。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