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僧能夠勝出,大伙兒不致受到牽連;而浮碧山莊這一邊,人人均知今日山莊本已大敗,如今轉(zhuǎn)機陡現(xiàn),好歹也有一半的勝算,每個人的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一些女弟子更是緊張得微閉雙目,暗暗祈禱己方能有好運。唯有鐘摩璧站得遠遠的,面沉如水,也不知心中是憂是喜。
白衣雪也忍不住湊上前去,心下暗自祈禱“天靈靈,地靈靈,神仙菩薩一定要保佑這位宋師妹旗開得勝。”
宋笥篟一指身邊的鐘芫芊,微笑道“大師,就由我鐘師妹發(fā)令,你說好不好?”
情僧毫不猶疑,說道“好。”
二人終于各自站定,將右手藏到了身后,大堂內(nèi)響起鐘芫芊清脆的聲音“猜拳豁指頭,誰輸誰是狗,一、二、三!”圍觀的眾人之中,有人聽到這稚嫩的童音,再瞧場中宋笥篟和情僧專注的神情,不禁莞爾而笑,有的則微微搖頭,面露苦笑。
宋笥篟和情僧聽到了發(fā)令,當即雙手齊出。宋笥篟出的是“布”,而情僧出的是“石頭”,只聽得大堂內(nèi)情教眾人 “哎呀”聲一片,聲音中充滿了失望和惋惜,浮碧山莊這廂則是歡聲雷動,就連遠處的鐘摩璧聽了,嘴角也泛起一絲笑意。
宋笥篟先勝一局,心下微感得意“這個游戲我平日里玩得多了,似你這般沒有玩過的,心里難免緊張,多半會先出石頭,果是不出我之所料。”朝著鐘芫芊霎了霎眼睛,又轉(zhuǎn)頭對著情僧微笑道“大師,小女子的運氣似乎好那么一點點。”
情僧盯視著她瞧了片刻,笑道“宋姑娘,好說。不過未到?jīng)Q出勝負的時候,貧僧還有機會。”
宋笥篟道“不錯。”二人接著比試第二局,情僧略一思忖,這一回他出的是“布”,哪知宋笥篟出的正是“剪刀”,浮碧山莊的眾弟子頓時歡聲雷動。
宋笥篟襝衽施禮,抿嘴笑道“哎喲,大師,承讓啦。”
情僧苦笑道“看來宋姑娘果是精通此道,貧僧甘拜下風。”愣了一會神,向著鐘摩璧說道“鐘莊主,恭喜你教了一個好徒兒!我們今日就此別過,后會有期。”眼睛卻直勾勾地瞧著宋笥篟,顯得頗不甘心。
鐘摩璧眼望窗外,淡淡地道“各位慢走,恕不遠送。”
忽地一個女子的聲音冷笑道“鐘莊主,你傷了我們的楚兄弟,難道就這樣算了?你未免也太不把我情教不放在眼里了。”說話之人正是柔情使尹笛寒。
鐘摩璧雙眉一軒,道“哦?柔情使還有何見教?”
尹笛寒道“不敢。鐘莊主只須向我楚兄弟賠禮道歉,再付上一百兩黃金,今日之事,我們方可一筆勾銷。”
原來尹笛寒眼見情僧輸?shù)袅瞬氯南敫苯讨魈K眠愁掌管著教中的儆戒堂,向來嚴刑峻法,不留半分的情面。情僧色迷心竅,害得此回大伙兒無功而返,蘇眠愁責罰起來,只怕誰也脫不了干系,言念及此,她當即打定主意,出言刁難,意欲再度挑起紛爭。
鐘摩璧面色一沉,尚未作答,他身后的大弟子薛鈞榮叫道“一百兩黃金?你不如說打劫算了。”
尹笛寒冷冷地道“浮碧山莊財大氣粗,區(qū)區(qū)一百兩的黃金,又算得了什么?”
鐘摩璧不去理會她,向著情僧說道“大師方才與小徒的賭約,還作數(shù)么?”
情僧笑了笑,道“小僧的話,自然作數(shù)。”
鐘摩璧道“那么柔情使如此刁難,又是作何道理?”
情僧尚未答話,尹笛寒在一旁冷笑道“貴莊打傷了人,難道就想不了了之?嘿嘿,你當我情教是軟柿子么?”
薛鈞榮聞言勃然變色,怒道“你情教也是名門大派,如何這般的強詞奪理,不守信用?當真令人齒冷。”
離情使周岸孤一擺手中的流星錘,朗聲道“我情教即便再不守信用,也比不上貴莊巧取豪奪,將人強行扣在莊內(nèi),暗地里干盡了卑鄙齷齪、見不得天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