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杜鵑花也太過偏愛了。”
宋笥篟停下腳步,探身從道旁摘了一株鮮艷的杜鵑,笑道:“可不是嗎?不過情人尖的杜鵑花可不比他處的,因是李方咯血而化,本地的人說……倘若情侶來到此山,對著此花許下心愿,便能……永結(jié)同心,白頭偕老。”說到最后“永結(jié)同心,白頭偕老”八個字,她悄悄瞄了一眼白衣雪,垂下粉頸,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白衣雪見她俏立風中,暖陽照射下,仙姿玉色,比起手中嬌艷的的鮮花,竟是還要美上幾分,當真明艷不可方物,又見她面色嬌暈,眼神深婉,香唇欲說還休,言語中大有深意,不由一陣頭暈目眩:“宋師妹……宋師妹難道喜歡我?”轉(zhuǎn)而強自按下自己的綺念:“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薛大師兄與宋師妹自幼青梅竹馬,我怎能有如此的想法?宋師妹對我,不過是同門的香火之情罷了。”
宋笥篟見他半晌不語,只呆呆瞧著自己,早已俏靨飛霞,低聲說道:“白師兄,你要不要也采擷一枝?”
白衣雪只覺口干舌燥,心中更加慌亂,說道:“好。”手忙腳亂地也摘了一枝火紅的杜鵑花,轉(zhuǎn)頭看時,但見宋笥篟雙手合掌,將手中的杜鵑花含握其中,緊閉雙眸,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櫻唇微啟,正自默禱。白衣雪趕緊也閉上了眼睛。
過了良久,白衣雪睜開雙眼,宋笥篟已默禱完畢,一對盈盈妙目,正在凝注著自己,嬌俏的臉上似笑非笑。白衣雪心跳加速,不敢逼視,不自禁垂下了頭去。宋笥篟微笑道:“白師兄,你也許了愿么?”
白衣雪“嗯”的一聲,頭腦陣陣暈眩,說道:“是。”心中暗暗祈禱:“千萬別問我許的是什么愿。”
宋笥篟說道:“那就好,你將愿望放在自己的心底,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可就不靈啦。我們走吧。”
白衣雪聽了如釋重負,暗忖:“不知宋師妹許下的又是什么心愿?”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宋笥篟,哪知她也正拿眼斜瞅了過來。二人四目相對,心下均是一陣羞慌,趕緊各自扭轉(zhuǎn)了頭去。
白衣雪和宋笥篟拾級而下,向著山下走去。二人心中各自想起方才的情景,一時誰也沒有再說話,耳畔惟有鳥兒在輕快的鳴叫。一路行來,各種不知名的野花,紅的、綠的、白的、黃的、藍的、紫的……競放開來,布滿了山谷,這一路之上春光澹宕,旖旎無限。
白衣雪走在前面,始終覺得自己的身后,有兩道熱切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數(shù)度想轉(zhuǎn)過身去,卻終是沒有這個勇氣。
靜默中,二人漸漸離開了山腰,遠遠地可見山谷的溪水邊上,羅五的小船靜靜地泊在那里。突然之間,白衣雪聽到身后的宋笥篟“哎喲”一聲,他吃了一驚,急速轉(zhuǎn)過身來,只見宋笥篟蹲在山道上,用手捂住了腳踝,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白衣雪快步來到她的身邊,俯下身子問道:“宋師妹,怎么了?崴到腳了么?”
宋笥篟“嗯”的一聲,蹲在地上難以起身。白衣雪急道:“很嚴重么?這可怎么辦?”
宋笥篟輕聲道:“不礙事,我自己揉一揉,看看能否站起來。”她如瀑的青絲遮住了玉頰,露出一截白皙如雪的粉頸,白衣雪不禁心中一蕩,趕緊站直了身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欣賞眼前的景色。
白衣雪等到自己漸漸平和下來,見她兀自起不來身,小心翼翼問道:“還是不成么?”
宋笥篟秀眉微蹙,囁嚅道:“我的腳……好象……崴得很嚴重……好疼……”
白衣雪柔聲道:“我來看看,好么?”宋笥篟低聲道:“嗯。”白衣雪來到她的身邊,蹲在地上,伸手將宋笥篟的右腳,慢慢抬至自己的膝蓋之上,用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腳踝。哪知他的手剛一觸及腳踝,宋笥篟忽地身猛地一顫,如被電流擊中一般,白衣雪嚇得趕緊停住了搓揉,吶吶地道:“對……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