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屢次派子劉麟、侄劉猊,以及宋廷的叛將李成、孔彥舟等人,起兵伐宋,卻是屢戰(zhàn)屢敗。
金人扶持劉豫的傀儡政權(quán),本是指望他“辟疆保境”,讓己方能夠休養(yǎng)生息,然而劉豫伐宋以來,“進不能取,退不能守,兵連禍結(jié),休息無期”,漸遭金人的嫌棄。到了金天會十五年(1137年),金人忍無可忍,遂廢黜劉豫為蜀王,并在汴京設(shè)立了行尚書臺,直接管理偽齊管轄的河南、陜西等地。金皇統(tǒng)六年(1146年),劉豫死于流放之地。
此時距劉豫死亡已有十余年,其子劉麟死去也有數(shù)年,而劉豫偽齊的統(tǒng)治范圍在中原一帶,在這遠隔千里之外的江南,陡然聽到有關(guān)偽齊劉豫、劉麟父子的訊息,自是讓人頗感意外。白衣雪暗想“劉豫、劉麟已經(jīng)過世多年,桑鷲等人的主人,自不會是他們父子二人,卻不知又是何人?偽齊覆滅多年,想不到還是陰魂不散。”轉(zhuǎn)而又想“原來錢通神是偽齊的孽臣遺民,鐘世伯扣留住他,或許并非是貪圖他的金銀財寶,而是識破了他們的圖謀,要為民除害。”念及此節(jié),郁結(jié)的心緒稍有疏解。
那文士并不與屠蛟過招,仗著腳步輕靈,在酒樓中四處閃避,屠蛟明晃晃的單刀在其身后削掠,利刃劈空,呼呼有聲,然而不是砍空了,就是砍在了桌、凳之上,總是差之毫厘。二人一前一后便在店內(nèi)追逐起來。
樓上的食客看到屠蛟明晃晃的鬼頭刀,早已嚇得逃到了樓下,只有那掌柜的心疼自己的酒樓遭殃受損,心下雖是害怕,卻又不忍心離去,躲在一處旮旯,渾身瑟瑟發(fā)抖,滿臉驚恐之色。
白衣雪瞧了一會,心知那文士口中雖哇哇大叫,顯得情狀危急,但其輕功較之屠蛟,卻高出甚多,實是游刃有余。申螭也瞧出那文士頗有戲耍之意,當(dāng)即伸手到桌子底下,從革囊中悄悄取出一柄飛鏢,扣在了掌心,等到那文士離得自己近了,他右手一揚,飛鏢向那文士的胸口疾射而去。
飛鏢到了中途,忽地空中一道白光一閃,只聽見“叮”的一聲脆響,一物與飛鏢在空中相撞,一起跌落在地,眾人凝神瞧去,原來是一枚鐵蒺藜。
申螭暗暗吃了一驚,轉(zhuǎn)頭向著鐵蒺藜的來處瞧去,但見那盲人雙目炯炯,正凝注著自己,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申螭暗思“好呀,原來你的眼睛并不瞎。”
那文士手舞足蹈,口中大叫“你奶奶的,暗箭傷人哪,暗箭傷人哪!”
桑鷲一直端坐不動,待得那文士離得自己近了,倏地右臂一舒,輕輕揮出一掌,一股凌厲的掌力勁吐而出,不偏不倚擊在那文士的身前。酒樓的二樓地面鋪的是木板,這一掌直激得木屑四濺,竟是硬生生在木板上拍出一個碗口大小的坑洞來。
桑鷲這一掌的威力如此驚人,那文士不禁一呆,心想敵人掌力如此罡猛,倘若拍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死也是重傷。
座中的眾人,不論是敵是友,對桑鷲露的這一手,無不暗自欽服,惟有那名白須老者熟視無睹,手撫長須,笑吟吟地夾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來,對此似是絲毫不以為意,顯得高深莫測。
酒樓的掌柜的看了,一時心疼如絞,但眼見這幫人個個兇神惡煞一般,哪里敢吱聲。
桑鷲暗忖“小不忍則亂大謀。我等此番南下,原是為了主公的復(fù)業(yè)大計,少不得江南這些武林同道的幫襯,不到萬不得已,不必與他們翻臉。”口中叫道“五弟,且慢打斗。”
屠蛟聞言收住了腳步。桑鷲站起身來,走到那文士面前,說道“請問尊駕便是‘辣手書生’上官鳳桐么?”
那文士正是“辣手書生”上官鳳桐,別看他面貌清雅,服飾華麗,儼然一位玉堂人物,實是兩浙西路一帶惡名昭彰的獨行大盜。他見桑鷲竟識得自己,心下微感得意,一展手中的紙扇,扇面展開,上面畫有一副氣韻生動的江南山水,紙扇背面題了一行小字“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