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頷首,大剌剌地走進房來,哈哈笑道“老金,你是何時到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么也不提前言語一聲,好叫烏某備下好酒好菜,替你接風洗塵。”
桑鷲站起身來,淡淡地道“金某此番回來,是專程給教主他老人家拜壽的,祝完了壽,還得趕回臨安城去。沒有別的緊要事,又豈敢驚動絕情使?”
烏夜凄見他雖還是一副疏淡的神情,但言辭十分謙遜,不禁微微一怔,心道“金杵悲在教中的地位比我高,為人又向來孤傲,不大將人放在眼里,何時改了習性?看來在臨安的官場混跡久了,也學會了溜須拍馬,逢人說起好話了。”笑道“金兄,你這樣說就見外了,咱們兄弟很久沒有見面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么也該賞臉叫兄弟我作個東,聊表心意才是,否則做兄弟的,如何過意得去?”
原來情教的十大情使,在教內尊卑有別,按照“傷離絕至癡,幽柔恣綺危”,有著嚴格的排序。金杵悲身為“傷情使”,位列十大情使之首,頗受教主勞牧哀的器重和賞識,其人武功既高,地位也十分尊崇。至于“柔情使”尹笛寒,在十大情使中,雖只排名第七,但她身兼教中職位更高的四大護教之一的玄英護教之職,自又另當別論了。
桑鷲道“老夫此次回來,行程甚緊,臨安那邊實在離不開人,只恐是有負盛情。烏兄的心意,金某心領了。”
烏夜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吧。不過日后烏某到了臨安城,可不會客氣,一定要去叨擾金兄的。”
桑鷲道“烏兄惠然肯來,金某當掃榻以迎。”
白衣雪暗中觀察,見桑鷲神情寡淡,態度不冷不熱,給人一種疏離之感,確與金杵悲十分相似,烏夜凄似是未能瞧出破綻。若說不足之處,傷情使金杵悲寡言少語,通常半天說不上一句話,桑鷲難免顯得話有些多了。
桑鷲、烏夜凄寒暄了一番,雙雙坐下敘話。烏夜凄呡了一口茶水,瞧見木桌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榆木禮盒,說道“這回教主他老人家七十大壽,不知金兄備辦了什么稀世寶貝作為壽儀?”
桑鷲道“老夫請臨安城有名的李博士橋鄧家金銀鋪的師傅,特地打造了一對金壽桃,獻給教主,祝他老人家天保九如,福壽齊天。”
烏夜凄嘖嘖稱贊,說道“金兄為教主辦事向來盡心竭力,忠心不二,這一對金壽桃獻上去,教主必定大悅,重賞是少不得的。”
桑鷲面露淡淡的笑容,只是不語。烏夜凄閑扯了幾句,像是猛然想起某事,扭頭瞧了瞧站在桑鷲身后的白衣雪,問道“這位兄弟面生得很哪,怎地以前沒有見過?”
桑鷲心中喊一聲“要糟!”神色不動,說道“哦,這位兄弟是在臨安城跟著我的,武藝很好,人也機警。”
白衣雪上前向著烏夜凄躬身行禮,道“小人錢斯嵩,見過傷情使者。”他眼見烏夜凄問起自己,靈機一動,將宋笥篟的名字倒了過來,臨時謅了個名字。
烏夜凄“哦”的一聲,將白衣雪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說道“金兄看重的人,自是不錯的,日后必是我圣教的柱石之士,嘿嘿。”頓了一頓,揮手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和傷情使有幾句要緊的話兒要說。”白衣雪和那幾名情教教徒聽了,依言出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