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我們去放紙鳶吧!”
戚韻兒最近很喜歡去思清閣,不是找蕭楚楚陪她放紙鳶,就是邀她一起捕蝴蝶捕蟬、放河燈、抽陀螺,反正每日都能找出些名目來。
因父母雙雙去世,蕭楚楚時時郁郁寡歡,雖然不在皇宮,她也身穿孝服為父母守孝。每日一早就到佛堂靜坐一個時辰,并且為爹娘吃齋百日。
在戚韻兒來找她的最初,蕭楚楚知她脾性驕橫,有時不講道理,只看在她是叔父的獨女,勉為其難陪陪她。幾次一同下棋、游玩后,蕭楚楚覺得戚韻兒雖然任性,但天性善良心眼不壞,似乎沒有印象中那么不討人喜歡,反而覺得與她一起玩耍嬉戲,可以讓自己暫時從父母逝世的悲痛中稍作緩和。
這段日子,與蕭楚楚一起打發光陰的還有駱翼。三人相處的日子里,駱翼也很開心,大小姐來找公子,公子不論要陪大小姐做什么,他都跟在二人身旁,隔著幾丈的距離,看著二人玩樂。
這天放紙鳶的時候,紙鳶忽然斷了線,戚韻兒立即撒腿跑在前面要追到紙鳶,蕭楚楚和駱翼跟在后面,繞過一座假山,忽就不見了戚韻兒,只見在荷花池水邊漂著她的一只繡花鞋,那紙鳶就在離池邊不遠處的一片荷葉上。
蕭楚和駱翼頓時嚇得不輕,同時大聲呼喊。
“韻兒!”
“大小姐!”
沒有任何回應。
蕭楚楚雖頗熟水性,顧不得一旦落水,自己是女兒身就會被看出來,正要跳入水中救人,一條人影已經搶在她前面。
剛“咚”的一聲落水聲起,駱翼剛跳落水中,蕭楚楚就聽到了身后一陣清脆快活的笑聲,她轉頭看去,只見戚韻兒從假山旁的那棵大樹上跳下來,右腳只穿著錦襪,臉上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蕭楚楚馬上回過頭,沖荷花池大聲喊“駱翼,快上來,大小姐她沒事!”
駱翼的頭從水里冒出,頭上耷拉著荷葉水草,水從頭發滴落,樣子甚是狼狽。
戚韻兒見狀,當即伸出手指向駱翼哈哈大笑,駱翼看見大小姐安好無事,也情不自禁笑了,知道大小姐是在笑自己的狼狽樣兒,他笑得有些難為情,又帶著憨傻。
“蕭楚你看他的樣子,是不是有趣得緊,哈哈!”戚韻兒抓著蕭楚楚左手的袖子,蕭楚楚用右手把戚韻兒的手拉開,往旁邊站開一步,說“這有什么好笑的,這種事情能鬧著玩嗎!”
說罷朝駱翼叫一聲“你趕緊去擦干身子換一身衣服。”說完便轉身回了思清閣。
戚韻兒正要追上去,眼前被一個身影擋住了去路。
原是駱翼運行內力一躍,如鯉躍龍門一般,整個人從水中騰到半空,帶出水花四射在日照下如灑出無數金光閃閃的珠子,又蜻蜓點水一下,就落到了戚韻兒身前。
哪知戚韻兒此時正好往前走了兩步,正好走到了駱翼將要落腳的地方。
駱翼見此知道不妥,卻已來不及收內勁,落地的時候,便與大小姐只隔了一步,他入王府至今,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與大小姐面對面,而此時大小姐正因為取笑他而臉上泛著紅暈,嘴角上揚溫柔,容貌甚是清朗靚麗。
駱翼不由得心下猛地撲通撲通跳,反應竟不如往常,花了一會兒,才知道要走開幾步以作回避,吞吞吐吐道“大小姐……剛才……剛才跑到哪里去了,讓我……公子爺好生擔心。”
“公子爺剛才很擔心?”戚韻兒臉上的紅暈更深一層,由粉紅變為桃紅,嘴角愈加飛揚,櫻唇輕啟露出幾只貝殼般的白齒。
“是的。”駱翼點頭道。
方才蕭楚楚忽然轉身便走,戚韻兒不知她為何生氣,經駱翼這么一說,才覺得自己后知后覺,以為蕭楚楚是關心則亂,頓是覺悟原來蕭楚楚對自己原來如此關切,便春心蕩漾,頓時連眼光也流轉著秋波漣漪,便要追到思清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