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寧抬手指向那棵高高的藍花楹樹,蕭楚楚望去,只見藍花楹樹干上被斜斜劃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露出里面黃白的木質。“這,這是我劃的?”蕭楚楚瞠目結舌。
戚寧的語氣也充滿詫異不解“是被你的劍氣所傷。你內力深厚,但尚不受控制,在你舞劍之時不動聲色外泄了出來。”
難怪他剛才給蕭楚楚傳內力之時,感覺她體內有一股氣道與自己的內力相撞,一翻爭持后,兩者融合,但他卻覺得自己體內有了異樣。從那氣道之快慢及渾厚之度可猜得,已在蕭楚楚體內數年有余。
那便只可能是蕭娘傳給她的。
“這極有可能是你娘親在你不知的時候傳給了內力與你。今日我教你劍法,也算是無意中合了蕭娘的預測。”
“叔父是說娘親也有意讓我修習武功?為何多年來她不曾教我?”
“我也不知。”
“不論因何緣故,楚兒定把北斗劍法學好。”
“這劍法的要訣在于虛實相生,以虛攻實,看似攻此,實則攻彼。要做到這點,必須要快,快,才可讓對方分不清虛實,便不知道從何處做防。”
“楚兒記下了,其實就跟兵法里的聲東擊西差不多。”
“楚兒還知道兵法?”
“嗯,娘親給我講過《淮南子兵略訓》。”
“你娘親確實是個博學多才的人。”
蕭楚楚想若是我以后能成為娘親那樣的人,叔父每每與人提起我,也會是這般贊賞的語氣吧。
又連續修習了一個多月,蕭楚楚因有內力作持,已將北斗劍法習個五六分。
戚寧隔三差五便要考校她劍法,道“你內力雖足,但駕馭力還有些薄弱,接下來應著重練習意念與身體合一,從而達到人劍合一。”
自第一日教蕭楚楚劍法,傳內力,戚寧右腿上的傷口就開始時時發痛,起初輕微,逐漸加重,痛的次數也日漸增多。
“尋到了沒?”
“屬下無能,未能尋到夢半仙之蹤跡。”楊虎道。
“不怪你,那鬼老頭子行蹤本就鬼鬼祟祟。”
“老子這不叫鬼鬼祟祟,叫來去無蹤,為的是看誰以為我不在就說我不是。”
夢半仙人未到聲先起,幽幽地從園中走進門。
戚寧把自己右腿發痛之事說了,夢半仙查看了他傷口之處,指著結疤問“夜里此處可有發寒?”
“不止發寒,皮上還附著一層水珠。”
夢半仙捋著那三辮胡子,搖頭道“不妙,不妙。你體內的冰封開始化解了。”
“何故?”
夢半仙不語,來回踱步尋思,半晌才回一句“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來不該這樣。”
“體內冰封不該融化?按理應該一直冰封下去嗎?”
“非也,我是指,按理我的醫術不可能發生偏差。”
“如果不偏差,這體內冰封應該會怎樣?”
“會一直冰封,每隔五年開始融化,所以每五年需要我重新冰封一次。”
戚寧苦笑“原來我的命懸在你夢半仙手上。”
“可不就是,虧你還在我背后說我不是。可是,別說五年,這五個月都還不到,怎么就開始融冰了?除非……”夢半仙忽的想起了什么。
“除非你再次中了游蛆毒,新的游蛆毒在冰層之上,活動自如,蠶食冰塊。”
“如此說來,便是我會都閬邑之后兩次與那黑衣人交手中,竟被他再次下毒也毫不知覺?有這樣高超的下毒之法?”
“這點我一時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給我點時間。”
“那現在怎么做?冰全部化完要多長時間?”
“你有我夢半仙這號朋友,算你命大。我再給你冰封一次,你能扛個一年半載沒問題。但是舊的冰仍然會被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