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蓉難免心虛,因為昨天晚上,她借著出去解手的機會,不但在外面散了步,還吃了炒面筋。
“奴婢回到四小姐的靈堂后,發現無人守靈,長明燈已然滅了,就重新點了燈,想著夫人身邊有人伺候,靈堂不能總是沒人,于是就干脆守在那里了。”春蓉自然要為自己說話。
“既然這丫頭并不十分知情,看來只有問問那個叫蟠桃的小丫頭了。”衛阿鸞說著叫春鶯下去,叫人把蟠桃帶了上來。
蟠桃的年紀比春蓉小,生得也小巧,看上去一團孩氣。
昨天衛宗鏞捉了包氏的奸,當時她也并沒在跟前。
“春蓉說昨天是你和她陪著夫人在四小姐的靈堂守靈,后來她出去解手,只剩下你在夫人身邊,怎么后來你和夫人都不見了?”衛阿鸞問她。
“春蓉姐姐出去之后夫人醒了,”蟠桃小聲答道“說她剛剛夢見四小姐回來了,還說既然已經在夢里見了面,就算是全了母女的情分,現下身上困乏,要回去歇息。我便陪著夫人回了正房。當時夜深了,人們都睡了。外頭上夜的丫鬟也不在,夫人也沒在意。回去后夫人說她這些天病著沒理家事,這會兒叫冷風一吹走了困,索性去西小樓查賬本,還叫我別跟著。”
衛宗鏞聽蟠桃這么說便忍不住跳起來罵道“這賊婦人!支開了丫鬟獨自去西小樓,不是奸情是什么?!”
“哥哥別急,偏聽則暗,咱們還是把相關人都查問一遍再做定論。”衛阿鸞出聲安撫。
蟠桃下去后大管家衛忠被帶了上來,他臉上有傷,是被衛宗鏞踢打的。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衛宗鏞見了他就火大。
衛忠跪在地上碰頭有聲,說道“奴才真是冤枉啊!就是借我八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那等沒人倫的事來!”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衛宗鏞暴跳如雷“難不成你被鬼怪附體了嗎?!”
“老爺,昨天的事的確蹊蹺,”衛忠急急說道“二管家衛升帶了酒菜到我屋里,說看我這些日子太操勞了,要陪我喝幾杯。我平時也算有些酒量,可昨天沒喝幾杯就醉的人事不知了。等醒來就變成這樣了,我真的什么都沒做。”
“你的意思是二管家的酒有問題?”衛阿鸞問。
“這個小人不敢斷言,可的確不對勁。”衛忠道。
“那就叫衛升過來,”衛阿鸞道“聽聽他怎么說。”
衛升進來后,想了想說“昨天的確和大管家喝酒,我也奇怪怎么才喝兩杯大管家就醉倒了,我也喝了酒,卻什么事兒也沒有。我見大管家醉倒了,只好把他扶到床上躺好,然后回去了。”
“妹妹,你可聽到了,蟠桃和衛升的口供分明能證明包氏和衛忠是暗通曲款的。這毒婦假借守靈之名半路跑去西小樓,還不叫丫鬟跟著,不是去偷人去干什么?”衛宗鏞到了此時已經認定了包氏不貞。
“我的宜寶——”柳姨娘一直沒說話,到了此時又忍不住哭起了自己的女兒。
“沒錯,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兩個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宜寶也不會無端送了性命。”衛宗鏞說道“否則誰會殺了一個孩子!”
“老爺,我和夫人真的是清白的!”衛忠磕頭如搗蒜。
“再把那賤人帶上來!”衛宗鏞道“看她還有什么好說!”
包氏進來,衛宗鏞咬牙切齒的問她“我再問你,我的小廝長榮去哪里了?怎么長安出了事之后,你就把他調走了?!”
包氏看著他,眼里浸滿了無奈“老爺,我是不會害你的,這個家里,只有我才會真正和你一條心。”
“你少糊弄我!”衛宗鏞嘶吼道“你一直把我當傀儡,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想要長安將我取而代之,你想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