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于智勇公府后面的小院子是包氏早就買下來的,包括這個通道也是她和國媽媽商量好悄悄叫人準(zhǔn)備的。
為的是萬一有什么急難的情況可以從這里脫身,只是包氏沒想到自己今生還真能用得上這一處。
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這么一段路已經(jīng)消耗了她的大半體力,包氏坐在小院子里喘息了半日。
她身上穿的夠厚并不覺得冷,這院子為了圖隱秘,所以一直也沒有派人照看,荒的不成個樣子。
包氏好歹到屋子里避了避雨,知道夜里不太會有人發(fā)覺自己不見了,況且現(xiàn)在就算自己想要出城去,城門也關(guān)著。
雨勢到了后半夜變得更強(qiáng),包氏心里卻也高興,這就意味著自己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更小。
她一直沒敢合眼,到了三更時分,外面的雨稍稍小了些。
四更天開城門,她得在那時候出城去。
這樣的天氣不一定能找得到馬車,要做好步行的準(zhǔn)備。
包氏裹緊披風(fēng),小心地從院子里閃身出來。
街上黑魆魆的又濕又冷,一個人影都沒有。
雨還在下,因?yàn)槎放裼珠L又大,包氏的頭上身上都沒淋濕。只是一雙腳受了罪,路上滿是積水,金貴的繡花鞋很快就濕透了。
九月底的陰雨寒冷刺骨,每一步都像走在針尖上。
包氏艱難的走在路上,憔悴的身形搖搖欲墜。
好容易走出了這條街,看到遠(yuǎn)處路邊居然停著一輛帶雨蓬的馬車。
包氏心中大喜,步子也變得輕快起來。
只要雇上這輛馬車出城去,最多兩個時辰也能見到朱太夫人了。
馬車夫抱肩坐在車轅上,身披蓑衣,頭戴斗笠。
包氏走上前去問道:“你這馬車出城去嗎?給你雙份車錢。”
車夫跳下車來,爽快說道:“只要不出三百里都去。”
說著放了一張凳子在地上,讓包氏踩著上了車。
車廂里鋪著坐墊,干凈整齊。包氏進(jìn)去后松了一口氣。
車夫牽著馬調(diào)轉(zhuǎn)車頭,馬蹄踏過水洼,發(fā)出叩叩的聲響,在微蒙的夜色里傳得甚遠(yuǎn)。
包氏坐在車廂里還是有些不安,把車簾挑開,警惕地盯著外頭。
街上除了偶爾有巡更人經(jīng)過,也就還有稀稀落落的幾輛馬車,專載有急事出門的人。
馬車走得不算快,因?yàn)橐龀侨ィ退阕叩每觳坏介_門的時候也要在城門里等著,所以包氏也不催。
沿街的二葷鋪亮起了燈,熱氣裹著香氣從門窗里蒸騰出來,在這濕冷的天氣里尤其招人。
包氏覺得肚子很餓,以她現(xiàn)在的情形應(yīng)該吃些東西再走。可又怕耽擱了時機(jī),不能順利出城。
正在猶豫的時候車夫牽著馬車拐進(jìn)了一個小巷子,包氏覺得不對勁,便出聲質(zhì)問道:“你這是要往哪里去?我可是要出城的。”
車夫答道:“夫人稍安,我只是聽主子吩咐的。”
包氏頓時就慌了,喝問道:“誰是你主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她想要跳下車去,可自忖跑不過年輕力壯的車夫。更何況巷子的兩頭不知什么時候各站了兩個人把守。
若是大聲呼救未必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可她是偷跑出來的,萬一吵嚷起來又怕被智勇公府的人抓回去。
“夫人別怕,一會兒就能見到我家主子了。”車夫說道:“不會害你的。”
包氏此時心里七上八下,但表面上還算鎮(zhèn)定,事已至此,只能憑天由命。是福是禍全看造化,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包氏一看,是個極普通的院子,大小和她之前藏身的院子差不多。
車夫上前敲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