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元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東方無衍就來了。
“蕭景元真的來了?”
司南玉笙知道他回來,早就準備好了茶點,她把東西一一擺上桌,“嗯?!?
“你們說了什么?”
司南玉笙便把自己和蕭景元的談話內容一句不落的說給他聽了,“……然后他就走了。”
“你真這么說的?”東方無衍問道。
“是啊,有什么不妥嗎?”司南玉笙問道。
“倒沒有……只是蕭景元脾氣出了名的古怪,他竟然什么都沒說就走了。”東方無衍稱奇道。
旋即,東方無衍似乎又想了想說道,“你對給宇文佑測的卦有幾分把握?”
“十成十?!?
“就那么自信么?”東方無衍瞧著她有點兒不可置信,因為占卜測卦還從來沒有人預測過會有人摔跤!不都是推演吉兇、以及天云變幻,厲害一些的也無非就是能判斷出將來的氣運等等,哪里有能預測這種具體的小事?
“嗯。”司南玉笙應聲。
東方無衍瞧著她若有所思。
司南玉笙見狀,便道,“放心吧。”
東方無衍便沒再糾結這事兒,只是說道,“不過蕭景元這個人,你得小心他?!?
“為何?”司南玉笙坐在了他對面問道。
“這個人城府極深!你知道他是如何當上皇帝的么?”東方無衍問道。
司南玉笙搖頭,她略有耳聞卻不知道詳細的過程。
東方無衍便說道,“當初東啟國先帝薨逝,便由其弟宗親王攝政,攝政王獨攬大權期間,先帝之子先后夭折,蕭景元是逃到了封地裝傻蒙混過關,他養精蓄銳、暗度陳倉,后蓄養以及積攢了不少勢力,又在朝中收買了不少人分散了攝政王的勢力,后起兵殺了回來逼宮。
但就是這樣,老百姓還說他好,他歸位乃名正言順以及千古名君。”
不過三兩句,就概括了蕭景元前面二十多年的蟄伏。
司南玉笙卻能想象出這里面的血雨腥風,不過聽東方無衍這么一說,和蕭景元這樣的人打交道的確是要小心一些,正所謂伴君如伴虎。
“好,我會謹言慎行。”司南玉笙說道。
司南玉笙雖然這么說,可是心里依然是不安的,她前兩世沉浮都沒能扭轉司南家族的命運,這一世的她又會有怎樣的結局呢?
而且她為什么會回到被滅門的那一夜?她到底有怎樣的使命?
司南玉笙想到這里,忍不住抬眼看了看東方無衍,眼前這個人到目前為止似乎是真的在為她打算以及保護她,可是這個人值得信賴么?她真的不知道!
司南玉笙眼波流轉,面色微微變動。
落在東方無衍眼里,便是弱小無助又害怕,瞧他的那一眼,他能察覺出她的躊躇和不信任。
“放心吧,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我給你兜著,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死。”他說道。
這句話像是化作了一股力量,闖進了她的心里,司南玉笙記住了。
卻是問道,“你不怕我連累你?”她之所以如此排斥東方無衍,的確是想獨來獨往,也有害怕相信別人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又連累了誰。福威鏢局已經被她連累了,所以她也會害怕連累歸月閣,連累東方無衍,事實上她在前世就有連累過他,雖然后果不嚴重以及不是什么大事。
東方無衍瞧著她眼里難得流露出來的真誠,笑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怕被你連累!”
司南玉笙是有點兒期待他說這句話,可他真的說了正中了她的心田,她依然是不知所措以及有一些害怕的,那害怕不單單是害怕連累他,但是要讓她說清楚到底是怕什么,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