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已經從重傷沉睡而醒了過來,尹棠被他抓住了手臂,吃痛的叫了一聲,“疼啊,放手!”
很明顯是意識到了自己面前是個姑娘,況且看樣子,她在這里行動很隨意,因此必定是她的居所,而自己身上又不知為何受了這么重的傷,此刻在她人之塌上躺著,總不能在沒有弄清楚后,過于冒犯,或許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為何又要在家中依舊帶著繁冗的帷帽?是為了避開自己?那這么一分析,自己與這帷帽姑娘多半是不相識的。
百里羨和趕緊松開了尹棠的手臂,他的手心里還留有她手臂上的余溫,不知為何,仿佛是第一次觸碰到姑娘的手臂,百里羨和的臉上泛起了絲絲紅暈。
“你果然已經醒來了。”尹棠并沒有多想,也沒有刻意注意到百里羨和的臉色變化,自顧自的說道。
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她想知道這人到底什么來歷。
聽到尹棠一改剛才不著邊的逗趣語氣,轉而突然異常冷靜,他心中多了幾分猜疑。
“一身被利刃所砍傷的傷口,傷口大大小小,在這之前我有簡單的觀察過你的傷口,幾乎所能一目看到的傷口形狀,方向,以及深度,可以看出你是被很多人圍堵,并且圍堵你的人都統一規劃的用了同一種兵器,能夠用同一種兵器的,并且都找你一個人的茬,想必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團伙。”
尹棠看著百里羨和將目光轉向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因為過于疼痛,他小心的掀開胸口的衣服,一瞬間,血腥的氣息傳來,映入眼簾的是各色的傷口,以及明顯的舊傷口。
尹棠為了和他對視,向前進了一步,用一雙靈動的桃花眼隔著一層紗盯著眼前的男子。
“你到底是誰,會惹上那些人?”尹棠并沒有將盔甲和劍的事告訴他。
面對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所有畫面,百里羨和的腦海中卻想不起絲毫信息,反而他越急于求知,腦中的神經便越發的傳出痛楚,一時間,他竟有些迷茫。
看著對面男子近乎迷茫的眼神,并不像是裝出來的,卻像是下意識做出來的。
百里羨和慢慢開口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誰,腦中更想不起來種種之前的記憶。”
“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你不覺得自己丟了什么東西嗎?”尹棠天生的警備心里,不輕易相信別人,若要是信任便絕對坦誠相待,絕不欺人。
聽到這里,百里羨和想不起自己有任何東西丟失,怎么都想不起來,但又害怕真的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丟失,于是轉而發問道,“敢問姑娘,在下是丟失了何物?在下的腦海中真的沒有絲毫記憶。”
“沒事沒事,丟的東西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后再說,對了,你的傷說實話我還沒處理呢。公子不會介意小女子怠慢了公子吧。”尹棠放下了戒備,轉而打趣道,轉身離開了床邊,移步走到屋子左邊的藥架處,看著瓶身上的名字,拿著那瓶金瘡藥重新回到床邊。
面對眼前的男性,尹棠不敢想接下來該怎么親手給他涂藥,結果直接把藥丟給了百里羨和,藥瓶剛好砸到了百里羨和的傷口,令他不禁吃痛一聲,對著已經轉身走到門口的背影問道,“這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你一個大男人,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么能親手給你涂藥,怎么說的來著,哦,對,這不合禮數,你自己看著辦,能涂就涂不能涂就讓肉爛了就好,我救你,隨緣~”尹棠扭頭看向百里羨和,挑著眉笑道。
“你……!”雖說尹棠狠了點,但是這的確不合禮數,故此百里羨和即使心里不舒服,也沒再說什么。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百里羨和趕緊問道,“喂,你干嘛去?”
“打水!”
無奈百里羨和只好忍著痛費力的坐起身,打開金瘡藥,開始自己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