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可能是老板把錢掙夠了,也不怎么管,老人都走了,買賣也不行了?!?
我問“大哥,看樣你在這干的時間挺長?”
大哥說“我都在這干五年了,現(xiàn)在就剩下我一個老人了,其余的全走了?!贝蟾缤鶑N房看了一眼,說“那個喂肉的小李子來了有一年,等那個整冷面的小萬,那也是我們廠的,和我一樣都是下崗的,來了有一年了?!?
我說“你們都是民品吧?!?
大哥說“要是民品就好了,不是,我們是大集體,直接買斷工齡。共產(chǎn)黨也說理,勞保啥的還有,現(xiàn)在就等著到退休的時候領(lǐng)退休金了,咱們沒能耐,就打打工,不像人家那些有能耐的做買賣都發(fā)了,比在廠子上班時候都有錢?!?
那時候有一句話,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說的就是當(dāng)時下崗的這些人,有膽大敢干的,抓準(zhǔn)機(jī)會一下子就起來了,也有很多像大哥這樣的,從廠子里出來之后加入到打工者的行列,四處打工掙錢養(yǎng)家糊口。其實不管有錢沒錢,就是個活法,錢多的一日三餐,錢少的也是一日三餐,可能是生活質(zhì)量有點不一樣,但是活著的效果差不了多少。
晚上,我做了工作餐,端到前面,前后總共六個人,加上老板娘才七個,坐在一個桌子前吃飯。
李姐夾了一口菜,剛放進(jìn)嘴里就說“你們嘗嘗,譚師傅做的菜好吃。”
于是大伙開始夾菜品嘗。
其實也不是什么好菜,五花肉大白菜燉干豆腐。啥菜都是一樣,只要處理到位,燉到火候,啥菜都好吃。
長得像楊瀾的那個服務(wù)員說“真的挺好吃!”然后問我“譚師傅,你以前在哪干了?也是三臺子嗎?”
我說“我在盛美學(xué)的徒,之后去市里了?!?
她問“你在盛美干過,他家以前挺好的,老板是不是姓孫?”
我說“是,姓孫?!?
她說“我見過盛美老板,一開始我還打算去盛美干了,后來我朋友介紹我到別的地方干,就沒去。”
我說“是嗎?可惜,要不然咱倆早就認(rèn)識了?!?
這時老板娘說“現(xiàn)在認(rèn)識也不晚,譚師傅,她叫張麗,來三個月了,挺能干的。”
我沖張麗點點頭,然后對老板娘說“嫂子,我以前在盛美干的時候就聽說過咱家,那時候咱家可火了,到周末吃烤肉都得排隊,現(xiàn)在好像沒以前好。”
老板娘說“是沒以前好了,你大哥成天不著家,我也沒心思管,一來二去的就這樣了。”說完她嘆了口氣,顯得有心無力。
我說“這么好的飯店要是這樣有點可惜了。”
老板娘說“可不是咋的,譚師傅你看咱家得咋整?”
我笑笑,說“嫂子,我可沒眼光,再說我這頭一天上班也不知道啥,你叫我炒菜做菜行,別的還沒那大能耐?!?
老板娘說“我也想把這飯店好好弄弄,就是不知道咋整,我一個人也沒那能耐”
這時李姐說“大伙兒一起努力,都上上心,飯店慢慢就能好?!?
當(dāng)時我想說,只要你把肉喂好了就行,想了半天還是沒說,就是笑笑。
對面的張麗看著我,說“譚師傅,你以前在烤肉店做過嗎?”
剛想說干過,想想還是不說了,說了不一定會有啥事,就說“怎么,以前你見過我?”
張麗說“見是沒見過,就是看你剛才的表情應(yīng)該是很了解烤肉店的樣?!?
我說“對烤肉倒是懂點,不是太內(nèi)行?!?
張麗問“你覺著咱家烤肉咋樣?”
我說“你這不是為難我嗎,那天我吃一頓嘗嘗,沒吃還真不知道。”
張麗說“看你應(yīng)該是很懂,要不然你不會說咱家可惜了?!?
我笑了,說“其實我看你不像是服務(wù)員,應(yīng)該是飯店經(jīng)理。”
張麗笑了,說“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