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把桌子收拾下去。
母親看到我給她買的腦白金,說“還有呢,咋又買了?”
我說“也快喝完了吧,喝著覺得好就接著喝。”
母親說“喝著還行,就覺得體格比以前好了,睡覺也好,睡得香。”
我說“那就好。”
給母親買了件棉襖,老年人穿的。
把棉襖拿給母親,母親略帶埋怨的口吻說“上回你買的那件還沒咋穿,又買了。”
我說“你就穿唄,給你買你就穿。”
母親說“一個在家有件衣服穿著就行,我也不出門,在家穿那好干啥。”
我說“現(xiàn)在都新社會了,啥都改了,在家也穿新的。”
母親說“沒用,我一個老太太,也不干啥活,在家穿那好有啥用,有吃有喝就行,身體沒啥毛病就是你們的福,我身體要是有啥毛病你們都消停不了。”
我說“那倒是。”
母親把新棉襖穿在身上,別說,還挺合身。
母親拍拍棉襖的前大襟“挺合身的。”然后對我說“以后先別買了,這件,加上之前買的那件,夠穿幾年了。”
我說“行,不買了,到時候給你買別的。”
母親說“啥也別買,我那衣服啥都有,夠穿。你們掙錢自己攢著點,到時候還得結(jié)婚,還得要孩子,哪哪的都得花錢,我是幫不了你們,都得你們自己整,省著點吧。”
我說“再省也不差你這點,你就不用管了。”
又和母親聊了一會兒,可能是喝酒的原因,加上坐了大半天的車,感覺有點累也有點困,和母親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頭一次睡得那么快,那么香。
說實話,回到老家躺在熱炕頭上睡覺真踏實。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母親已經(jīng)把餃子包好了,就等著我起來下鍋煮餃子。
起來洗臉刷牙,母親把餃子煮好,我把桌子放上開始吃餃子。
母親說“一會兒吃完餃子你去上上墳。”
我說“嗯,吃完了我就去。”
母親說“清明你沒回來,是你二姐夫和你五姐夫上的,這回你回來了就去上上,等過年又沒時間了。”
我說“是,過年沒幾天時間,我回來也得臘月二十八、九。”
吃完飯收拾收拾,拿上燒紙去給父親上墳。
沒走村子里的正路,順著山上的小路走。
山上還有著積雪,不時地會碰到松樹地里的松鼠蹦蹦跳跳的在那找食。站在山上可以看到山下的村子。有的人家剛剛起來,才開始燒火做飯,煙囪里飄出來的炊煙裊裊而升,在冬天的早上有了一絲煙火氣息。太陽在遠處掛著,很暖,微微有些風,但是不冷。礦山那已經(jīng)有了轟鳴聲,還有電廠的大煙筒在冒著黑煙,水塔的熱氣也在升騰。山坡上收完莊稼的地里有小雞在刨著地里的糧食。
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是有些久違了,再次感受有著感動。
當初還是少年的我就這樣無數(shù)次走在山上,看著山下的村子,還有礦山,還有遠處的河。那時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走出這個大山,到外面去闖蕩一番。現(xiàn)在站在這里感到這里的一起是那么親近,很想回來不再離開。
這里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這里有我的親姊姐妹,有我的老娘。
來到父親墳前,找個樹枝繞著父親的墳畫個圈,壓上墳頭紙,然后把燒紙拿出來攤開點著,慢慢的幾張幾張的燒。冬天了,天氣干燥,父親的墳背靠松樹地,旁邊都是干草,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山火,那就完了。
很多人都不愿意給老人上墳,或者是害怕吧。我沒有害怕的感覺,每次上墳都好像和父親嘮嗑一樣,很是親近。又不是給別人上墳燒紙,給自己的父親上墳有啥害怕的。沒有父親就沒有我,是他和母親一起把我?guī)У竭@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