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師大爺年輕的時候,師爺叫他倆做“芙蓉魚肚”。結果師父做的比師大爺做得好,師大爺不服氣,一直比了好幾次都沒做過師父,所以對師父做的芙蓉魚肚記憶深刻。今天一吃我做的芙蓉魚肚,感覺像師父做的似的,和李老、劉老問是不是師父在這里炒菜,李老和劉老也不知道師父在這里,他們只是知道師父已經不再做廚師,天天沒事釣釣魚。
但是師大爺吃著芙蓉魚肚感覺確實有點像師父做的,加上這次回國還沒見到師父,也不知道師父家在哪,這是和李老他們聯系上了,要是聯系不上還真不好找著師父。由于心存疑惑,叫服務員把做芙蓉魚肚的廚師叫來,然后我就來了。這才有了師父和師大爺他們老哥倆見面的情節。
一盤“芙蓉魚肚”引發了分別二十年的師兄弟見面的故事。
李老、劉老和師父、師大爺年輕的時候在一起工作,都是廚子出身,他們老哥四個比較要好。后來師大爺出國發展,李老在八十年代末開始自己開飯店,飯店開的挺成功。現在也退下來了,飯店交給子女打理。劉老已經不做這一行,在南塔做批發鞋的生意,也挺好。
老哥四個見面,難免要唏噓一陣,說說當年往事,我坐在那聽的也是津津有味。
師大爺問師父“師弟,我走之后你一直沒參加比賽?”
師父說“也打算參加了,老爺子沒讓去,我家老爺子你還不知道,怕事,說參加不參加沒啥用,就算拿了冠軍能咋的,再說,你們頭三屆那比賽比的還是真手藝,后期就不行了,都是拿錢買的,參不參加沒啥意思。”
“是,后期大賽都變味兒了。”李老深有感觸地說“我還參加一回,拿個二等獎,第二名,回來啥用沒有,該干啥干啥,我還行思拿個第二名回來,單位還不得給我漲一級工資,就是不漲工資給個小領導當當也行,沒成想啥也沒有,還是掐大勺炒菜,一來氣不干了,停薪留職,和我家那些親戚借了點錢,自己開個飯店。”
劉老說“你不干就對了,現在不是挺好,要錢有錢要物有物,連孫子都有了,我們誰有你享福。”
師父問“老李,你孫子今年幾歲了?”
李老說“四歲了,小子淘,招人稀罕,一天見不著就想,那小子也會來事,一見著我就喊‘爺爺,爺爺,我可想你了’,整的你買著沒落的。”
師大爺說“隔輩子人親,我那兩個孫子也招人稀罕,大的上學了,小的三歲,我現在在家閑著沒事就是帶帶孫子。”
師父問“你這回回來沒把孫子帶回來?”
師大爺說“沒,這回我和你嫂子回來就是想見見咱們這些老朋友,多少年沒見了,也都歲數大了,見一面少一面了,還不知道活到啥時候呢”
劉老說“大哥,活,好好活,咱們這剛多大,六十來歲,也就你大點,今年六十二吧,正是該享福,好好享受的時候。”
師父說“咱們這不叫老,這要是放在中央就咱們這歲數,正是國家要培養的中青年干部。”
一句話,說的大家哈哈大笑。
師大爺說“那是培養國家領導人,咱們這歲數,都到退休年齡了。”
“退休才好呢,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李老說“我說大哥,你在國外也快二十年了,那國外有啥好的,語言不通,說話也聽不懂,還不如回來呢,回來咱們老哥幾個還能沒事在一塊聚聚,喝點小酒,不比你一個人在國外好。”
“我是想回來,可是孩子啥的都在那,我回來誰管我,再說也想孫子。”師大爺說。
師父說“人家都說落葉歸根,你這都老了,回來也行,這些老哥們誰還不能把你送土里。”
“老黃就你說話直,嘴臭!”劉老說。
“本來就是這回事,人老了還能咋的,指著兒女養活?兒女是那樣的還行,要不是那樣的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