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何人主張向南,何人主張向北?”劉平凌厲的眼神掃了一眼樂進與幾個都尉,冷聲問道。
此時的劉平久居人上,且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殺戮,再不復從前那樣學生心態(tài)與氣質(zhì),固然平常看起來依然隨和儒雅,但板起臉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高高在上的威嚴。
聽他如此問起,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搭話,在軍隊之中,主將對下級軍官有絕對的權(quán)威,甚至可以一言斷人生死。
樂進硬著頭皮試探著道“是何都尉主張直接向北沖……”
他說著偷眼打量劉平的臉色,那何都尉卻是心里打了個突兒,平公子明顯壓著怒火,樂將軍卻先提自己,這不是明顯往槍口上撞么?
弄不好平公子一發(fā)怒,自己小命都沒了。
沒成想劉平?jīng)_那何都尉點點頭道“不畏生死,一心救主,很好,明日我會稟報曹司空,升你為校尉,賞錢十萬。”
何都尉愣在當場,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一個主張,竟然就升官了,還得到一筆巨額的賞錢?
劉平又冷著臉對剩余的幾個都尉疾言厲色道“把這幾人給我拿下,聽候發(fā)落。”
他一聲令下,有執(zhí)法的軍兵過來,不由分說便把那幾個都尉給捆了起來。
“平公子,末將不知,您這是何意啊?”那幾人倒也不敢反抗,被捆之后,嘴上卻不住的分辨。
“平公子,我軍不足以攻破叛軍防線,與其在此消耗殆盡,向南攻出城去求援,豈非上佳之策?”
劉平冷笑一下,對幾人厲聲道“攻不過去便不攻,你們這就是膽小怯戰(zhàn)。
豈不知,等你們將援軍引來,曹司空與大公子早已命喪九泉,就算援軍到來又有何用?”
在軍事上本就沒有什么道理可講,若是思量實力不如便不打,歷史上也不會有那么多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了。
為將者就要有一往無前的氣勢,明知不敵也要勇于前沖,這在后世有個響亮的名詞叫做敢于亮劍。
何都尉主張直接向北攻打,已經(jīng)有這味道了,所以劉平不吝重賞。
而剩余的這幾個都尉之所以主張攻出去求援,雖然表面上理由冠冕堂皇,但實際上卻無法掩飾,他們這都是為膽小怯戰(zhàn)找的借口。
“其余人等,隨我前去平叛,”劉平看了一眼噤若寒蟬的樂進。
“你若聽從何都尉之言,早已攻破叛軍防線,而你卻在此猶豫這么久,按兵不動,若曹司空與大公子有何閃失,我必不饒你。”
樂進在這里貽誤戰(zhàn)機,罪過也不小,只是那幾個都尉他可以處置,但樂進卻是曹昂手下第一戰(zhàn)將,他不能越俎代庖。
“諾!”樂進嘴上答應,心里卻流過一絲苦水。
他手里只有三千軍兵,而叛軍人數(shù)足有九千開外,防線哪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要不是實力相差懸殊,他何至于在這里盤算這么久?
不過劉平傳下的軍令,他也不敢不從,想著到時也不過是為曹氏死節(jié)盡忠而已。
他立即組織軍馬,向北沖鋒。
樂進橫槍立馬,親自指揮,想來會遭遇頑強抵抗,死傷慘重,幾個沖鋒下來,軍隊就被打殘了。
可是萬沒想到,他手下軍隊沖了過去,如摧枯拉朽一般,一次沖鋒便已突破了叛軍防線,叛軍潰不成軍,玩命奔逃。
其實雙方戰(zhàn)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級上,曹軍與叛軍一接觸,叛軍手中的兵器紛紛折斷,手里只剩下一根棍兒,如何與手持明晃晃利刃的曹軍打?
不趕緊逃命才怪。
在后面指揮的樂進頓時瞪大眼睛,不由的滿臉錯愕,這可是以張繡手下西涼軍為班底搭建起來的軍隊,西涼軍那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勁旅,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不可能吧。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