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告訴袁熙,本王所售出皆為上等良馬,他自己不會養,不要賴本王的馬不好。”
說著袍袖一揮,不再理會那使者。
使者只能原路返回去,見到袁熙時已近午時。
“去卑竟然不承認賣給本公子的是病馬?”
袁熙氣的鼻子都歪了,一腳把身前桌子給踢飛,叉著腰,喘著粗氣在帳篷里走來走去。
他昨夜急的一夜沒睡,一直守在馬群旁邊。
到天亮又有百十匹馬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索性也不再啟程,駐扎在這里等待派去的使者歸來,直到中午,總計已經死了已近三百匹。
沒想到等來的消息卻是去卑一口咬定所售為良馬,全賴他袁熙不會養。
“這去卑竟然如此狡詐,真氣煞我也,子遠先生,如今該如何是好?”
此時許攸也已經黔驢技窮,畢竟已經錢貨兩清,你貨都帶走了再說人家賣的貨不行,這怎么樣也說不過去。
只是事情辦砸了,總得想辦法把鍋甩出去。
“二公子,為今之計,咱倆只能一口咬定,是去卑太過于奸猾,處心積慮坑咱們,以次充好……”
“只能如此了,”袁熙黯然失色。
突然有侍從進來稟報“二公子,主公派人來問,公子還有多久回鄴城。”
“三天!”袁熙咬了咬牙。
一想到要回去面對父親,袁熙頭立即又大了起來,一時竟然不敢報告這些慘狀。
其實他還不知道,他當初刻意散播出去的消息已經像長了翅膀,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
畢竟袁紹與曹操,一個占據四州之地,是天下最大的諸侯,另一個雖據兗豫二州,實力稍弱,但卻控制了朝廷。
在他們兩家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本就極其吸引天下人的目光,更何況如今這么一則兩家使者在草原上爭馬的消息。
袁熙雖然不知道劉平的身份,但是劉平前去買馬的消息曹氏并沒有刻意隱瞞,消息靈通者一打聽就知道曹氏的使者是劉平。
劉平在天下的知名度要遠高于袁熙,他可是當朝主管財政的大司農。
拼財力竟然被袁紹一個不起眼的兒子給壓住了,最后袁氏之子成功購得良馬,逼的劉平這個大司農退而求其次,只能去購劣馬。
這恐怕是最近以來,天下最大的奇聞,任何文人士子口中第一談資,哪有傳的不快之理?
袁紹在鄴城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頓覺揚眉吐氣了一回。
論實力,他遠大于曹操,但曹氏迎奉天子之后,他卻處處受制于曹操。
他一個出身四世三公之家的世家子,竟然被靠宦官起家的曹氏之子壓一頭,這讓驕傲的袁公如何受得了?
如今他兒子終于爭了光,雖然多花了不少錢,但對他來說,名聲才是最重要的,多花點錢又算什么?
所以他派人打聽到袁熙什么時候歸來,他要親自率人迎接,以便讓這個消息傳得更廣一些。
這一日,算著日子袁熙應該到了。
袁紹率領手下眾文武同時登上鄴城城頭,見證功臣凱旋的時刻。
城墻上旌旗招展,軍士精神抖擻,上百文武官員翹首企盼。
突然,有人指著遠處,驚喜的道“主公請看,那不是二公子回來了吧?”
袁紹站起來,手搭涼棚看向遠處,果見目光所及之處,火紅的戰馬如一片巨大的紅云在慢慢向鄴城靠近。
“那必是我兒顯奕凱旋,我素來對此子疏于管教,沒想到他有此膽魄,竟然壓過了曹孟德之婿,當朝大司農,是我平時看走眼了,”袁紹感慨了一句。
“虎父無犬子,這都是主公教導有方之故。”
旁邊的郭圖嘴里雖這么說,心里卻已經后悔不迭。
當初正是他舉薦許攸陪著袁熙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