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周歸遠當時娶方明珠的時候,本就是為了羞辱周景明,第二日要去拜見長輩的時候,都被周歸遠推脫了。
最后是周歸遠代替她去拜見的。
在外人看來,可能是周歸遠體貼妻子,可是于方明珠來說,周歸遠直接抹去了她和周家人見面的機會,連被婆家承認的資格都沒有。
況且,她不去見公婆,周歸遠是落得個體貼妻子的好名聲,而方明珠成婚第一天就擺架子,無形中就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這賣身契,方明珠也沒有拿到,那么蘇月猜測,賣身契應該在周歸遠手上。
周歸遠的書房離方明珠的屋子很遠,為了防止方明珠家人時不時來探望,方明珠住的是主屋,可是沒有男主人的主屋,和偏房又有什么區別呢?
每次周歸遠在府里的時候,下人也只是圍著周歸遠轉罷了。
書房門口種著青竹和早櫻,不少花瓣落在臺階上。
蘇月扒著檀木雕花門框看了一眼,沒人,蘇月迅速推門,轉身把門關上,打量了一眼書房。
沉香雕花桌子,桌面上放著天下聞名的端硯,一旁還掛著一聯紫竹毛筆,樹上有一個鎏金香爐,書架上的書按照大小類別依次擺好。
墻面掛著不同類別大小的名家畫作,看樣子還時常更換,這只是蘇月明面上看出來的東西,
這么看來周歸遠的待遇,確實是遠遠高過一個庶子,頗得看重了。
蘇月去書架上找了找,沒有看見什么賣身契,又看了看專門用來放花瓶的小桌子,在里面的抽屜里果然有一沓紙,
是賣身契還有一些銀票。
蘇月看著一沓不輕不重的紙張,就這么決定了一群人的命運和一生。
最后還是只抽出一張,塞進自己懷里。
剩下的,全部放回去。
蘇月沒有立即出門,而是又在房中尋找著什么。
過了一會之后,蹲在墻角的蘇月看著一堆加蓋了私印的信件,臉色復雜。
拿著其中一封對比了一下周歸遠放在書架里面的印章,果然是一模一樣。
本來只是想找找周歸遠陷害方明珠父母的證據,沒想到卻發現了不一樣的秘密。
方父方母被陷害通敵賣國,那些人也不瞎,怎么會隨隨便便就相信了捏造的證據了呢?
這樣的話除去政敵也太容易了,隨隨便便捏造個證據,指正他謀反不就好了?
本來方明珠以為周歸遠和那些人私下有勾結,
現在想來,那些人只不過是周歸遠借刀殺人的一把刀罷了,證據不是現成的嗎?
就在自己手里。
蘇月把手里的信件全部整理成原樣,又賽回墻縫里,毫無變化地走出書房。
翠雪燒好水,又想好了怎么向周歸遠告狀之后,把水送到了方明珠屋里。
至于被子?沒有多的,自己一個下人也沒辦法啊,誰要你是個不受待見的夫人呢?
“夫人我進來了。”說罷也不敲門,直接走進了方明珠房間。
看著方明珠坐在窗臺前低頭梳發的樣子,“咣”地一聲把茶壺放在桌子上,看著方明珠纖細懦弱的樣子,又回想起自己剛剛被嚇到的樣子,翠雪覺得自己真是活回去了。
“被子沒有多余了,夫人若是想要,可以去下人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