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被子,那就自降身價跟下人蓋一樣的被子去,翠雪看方明珠那清高的樣,可不像是拉下面子用下人東西的人。
如果真的是方明珠在這里,蘇月覺得她八成是要凍著了,還不會對外傳。
畢竟是尚書家精心培養的小姐,父親又是探花郎,這點傲骨還是有的。
說好聽點是傲骨,說難聽點就是自己折騰自己。
畢竟這整個周家,也不會有人心疼方明珠。
那個周景明,自方明珠嫁入周家,因為周歸遠阻攔,加之方明珠覺得因為自己的原因,負了周景明,一直也沒見過他。
估計也是一個光有長相,而沒擔當的渣男。蘇月想。
毀了方明珠的一生。
“大夫人你的被子是哪來的?!!”
翠雪指著蘇月屋里雕花木床上的一床錦被,眼睛瞪的老大。
絲毫也不覺得這樣指著主人家有什么不對。
蘇月坐在桌前,姿態優雅地到了一杯熱水。
看著那床黑色錦緞,繡著青竹葉,蓬松溫暖的被子,語氣憂郁
“夫君不在家里,只好借他的被子來思念他了。”
目光哀傷婉轉,活像睹物思人。
思死了的人。
若是她的丈夫真的在這,還不得愧疚,心痛,懊悔,恨不得去哪都帶上方明珠。
在翠雪看來,就十分刻意炫耀與不要臉了。
因為這床被子是翠雪縫給周歸遠的,上面的竹葉也是她一針針繡上去的,因為不知道周歸遠什么時候回來,她每隔幾天就會換一次,還會曬得溫暖干凈,就想著周歸遠回來的時候能睡得舒服。
如今居然被方明珠拿去了。
蘇月看著翠雪氣得恨不得撲上來把這床被子搶回去的樣子,有點小小的驕傲。
感謝上個世界在娛樂圈呆過,見過數量堪比整個荷塘的白蓮花,
現在想惡心一個小婢女,手到擒來。
“這是大少爺的被子!!”還是她翠雪一針針繡的!!
“哦?那又如何?周歸遠是我丈夫,我拿他的被子,有什么不對嗎?”
蘇月說的坦然。
“你蓋了大少爺的,那大少爺回來蓋什么?!”
周家當然不會缺這幾床被子,翠雪的理由在蘇月看來,就像是天天不寫作業的小學生,說吧作業丟在家了一樣可笑。
幼稚,蠢,且不自知,關鍵是還理直氣壯。
“大少爺回來,當然也是蓋著床被啊。”
蘇月摸著這床黑色錦緞的被子,目光溫柔,紅唇微動
“和我一起。”
和翠雪私下里對著被面思念周歸遠的樣子極其相似。
在翠雪做來是癡漢,而在蘇月這里,卻像是,情根深種,深情款款。
“你!!!”
翠雪被氣的眼角發紅,轉身就跑了出去。
“哎,沒勁。”蘇月拍了拍手,起來梳妝。
這院子里是沒有方明珠可以使喚的人了,不如換個地方要人去。
蘇月把頭上的白色絹花摘下來,簡單地挽了個鬢,又拿黛墨掃了下眉角,斜插一只珠釵,看著鏡子里帶著幾分溫婉的眉目,鬢角鴉青,膚色勝雪,蘇月轉身去衣柜里拿了一件
略顯刻板的深藍色比甲,穿在身上,便往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