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要辦得妥帖周到。
此處離哨所不過十數里,常有將兵往來,夏牧陽一行邊聊邊走了小半個時辰,碰上了不少路人,倒也不見他們如何訝異。“哎,孔于何!”夏牧陽突然朝身后喚道。
一個高瘦黑臉漢子聽了喚聲快步行了過來,躬身道“王爺,屬下在。”
“我記得有次喝酒,你與我說過,你家世代都是佃農,想來你對農事也不生疏罷?”夏牧陽努著額眉,笑問道。他待近侍素來親善,與他們同桌飲食乃是常有的事,桌上邊喝酒邊拉拉家常,自然對這些屬下的出身知曉不少。
那個叫孔于何的高瘦黑臉漢子聽王爺問起這事,臉泛喜意,笑著回道“是,屬下自小在田里幫爹娘打理農事,這些門道,倒也頗為熟稔。想不到想不到王爺竟記著此事。”他只是一個不如品階的府兵,能得一個親王記掛,實在令他感動非常。
夏牧陽拍了拍他臂膀,呵呵笑道“待回了都城,你便來教我和承燦種地。”孔于何不由得一愣,半晌乃躬身回了句“是”。
二人正聊著,身后不遠處一輕騎快速靠近,距眾人四五丈下馬站定。隊尾兩名親衛見狀,忙行上前攔住了他。
那人一臉急切,拱手言道“在下是都城執金令府的府兵,奉胡大人之令送要信給贄王殿下,煩請通報。”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袋中取出執金令府開得牒引給二人看。
“讓他過來!”夏牧陽離那人不過四五丈,已聽到他的話,乃謂二親衛道。胡秀安是都城執金令,亦是他表兄,他這時遣人送信來,夏牧陽料知都城必有要事發生。
兩親衛讓出了路來,那人忙行上前,撕開胸前衣襟,從縫線中拿出一封書信,躬身呈了上來。
夏牧陽接過信封,去了火漆,攤開快速一覽,臉色逐漸冷厲起來。
“父王,都城發生甚么事了么?”夏承燦一直站在父親身旁,見他看信后臉色驟變,乃輕聲問道。
“承燦,你也看一下罷。”夏牧陽并未多說,徑直把信遞了過去。
夏承燦接過書信看起來,不到兩個彈指的功夫,臉色變得比他父親還要冷厲,握拳恨恨罵道“竟有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