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懂?怎一路也不說話?”行出四五里,云曉濛終于忍不住,沉聲問道。
“我所求者,不過是心念化物;我所不得者,亦不過心造自苦。由此既憂且怖,何苦來哉!”易傾心大聲回道。言畢,揚鞭策馬,恣意大笑快行而去。
云曉濛總算已聽明白,笑著驅騎追了前去。
艷陽當空而不燥,微風拂面已有秋意,二女策馬狂奔,為這城郊景致更添幾分秀色,幾分靈動。
進了鏢門,勒韁下馬,把鞭往鏢師身上一丟,易傾心也不去管身后的云曉濛,自顧笑著向廳內行去。“爺爺,我要回青州!”還未到廳上,便在外喊著。
“傾心,這么大聲成個甚么樣子?家里有客呢!”易麒麟的斥聲從廳上傳來,語氣透著中三分慍意,七分欣喜。雖不知孫女的心思,但她整日不樂,他卻是看得清楚,從她適才的話語中,顯然興致頗高,與前些日全然不同。
“易姑娘,好些日不見,你可安好!”梅遠塵離座,執禮問道。
此間廳上的來客正是梅遠塵。
御風鏢局的總堂在安咸青州,梅思源上任安咸郡鹽運政司官后諸事難為,易家明里暗里幫了他很多。且沙陀大軍進犯安咸時,若不是易布衣趕到黎民王府搬來煌州的三萬鐵甲兵,只怕宿州早已城破人亡。
于公于私,梅遠塵都對易家的人萬分感激,此次離開都城,自該來此道一聲別。
易傾心才跨進門檻便聽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易姑娘,好些日不見,你可安好!”,一時竟有些愣住了,好幾個呼吸才緩過神來,微微躬身回禮道“梅公子,客氣了。”
她此時又驚又喜,既羞且愧,憋得粉臉通紅,只得埋著頭避開梅遠塵的眼光。
實則,梅遠塵只不過尋常問禮罷了,余光看了她一眼,待她回了禮則落了座。夏牧朝才歿,他心思沉重,哪會有甚么想法?
“傾心,你剛才嚷嚷著要回去,這可巧得很呢。一會兒收拾一下,明早我們便與遠塵搭伴西行。”易麒麟哈哈笑道。
近來連接死傷了三個親王,可見大華有股隱在暗地的力量在活動。易麒麟知梅遠塵武功不弱,卻仍不放心他獨自遠行。端木瀾的死訊早已傳開,赴召而來的武林高手皆得了命令可以隨時回去,這幾日易麒麟已與云曉濛商量離都之事,成行便在月初。
半刻之前,梅遠塵突然造訪,表明了來意。易麒麟也不兜圈,提議結伴上路,相互多個照應,梅遠塵自然一口應允。
“云宮主,你以為如何?”這時云曉濛也行了進來,易麒麟笑著問道。
云曉濛先向梅遠塵回了禮,乃答道“都城諸事已畢,我們留在自不該久留在此。當然是越早離開越好了,能搭伴一起走,那更是再好也沒有了。”
素心宮也不是鐵板一塊,她不在宮里坐鎮,未必沒有人動歪腦子。進端王府前,她已遣此行同來的七個親信門人先行回了宮。她們在都城甚么忙也幫不上,在宮里,多少能有些助益。
“晚輩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易前輩幫忙。”謝過云曉濛,梅遠塵再向易麒麟躬身執禮道。
易麒麟是個爽快之人,哈哈一笑,朗聲道“但說無妨!”
梅遠塵嘆了一口氣,言道“在天門城,不僅我義父遭罹難,隨行的護衛也無一幸免。此時頜王府上守衛遠不如前,我想勞煩御風鏢局幫忙盯著周圍,一旦有異,麻煩速派人到端王府求援。”
他一走,頜王府上便以褚忠、慶忌、獬豸六人武功最高。夏牧仁身邊帶著六百余親衛,卻被圍殺在了屏山,可見江湖上還有很多隱在暗處的高手。為防不測,梅遠塵還是叫人送了手信到端王府,這邊又向易麒麟求助。
“遠塵,你辦事當真事無巨細。你所言者,我自然允你!”易麒麟正色回道。
“如此,晚輩在此謝過!”梅遠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