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見聞,并不比褚忠差多少。
杜翀既如此肯定地說夏牧炎去過向陽,那夏牧炎便鐵定去過向陽郡。
夏牧炎既去過向陽郡,且在那里呆了半年,先后聯想起來,他自不會去那兒賞玩,多半便是那時開始圈養了那些死士。
“若是他們要對付頜王府,那可怎么辦?府上現下守衛可不保險,還是向端王說明情由,叫他派一隊神哨營來府上罷?”梅遠塵親眼見過那群黑騎,雖未曾交手,卻能感受他們定然甚是驍勇,半點也不弱于王府親兵,這是又急又慌。
“夏牧炎謀事多年”夏承炫緩緩搖著頭,正色道,“棋子還不知有多少。神哨營,未必沒有他的人。倘使到時來個里應外合,豈不是更危險
?”
梅遠塵一愣,說不出話來。
不錯,夏牧炎隱在暗里的棋子還不知有多少,神哨營如此緊要,他極有可能安插眼線在其中。
“我把府上的高手全部調過來!”一直沉默不語的冉杰庭突然開口了。
宣國公府百年底蘊,雖比不過幾大王府,卻也積蓄了不少力量。夏承炫先前便一直在想著,該如何勸服外公把他手里的人交給自己?
冉家家大業大,便是不依靠頜王府,也是都城的望族,倘使沒有做太過分的事,就算往后夏牧炎登基了,也未必會把冉家怎么樣。
然,倘使冉家出力幫頜王府對付夏牧炎,一旦他登基,定然秋后算賬。屆時,只怕冉家也逃不了一場滅頂之災。
幫,還是不幫?冉杰庭一直在權衡,在猶豫。
先前冉靜茹逼夏承炫立毒誓,再加上適才梅遠塵說的數百剽悍的黑衣人可能要來對付自己女兒、外孫及外孫女,冉杰庭再也坐不住,終于決定要幫頜王府。
“外公!”夏承炫大喜,突然跪拜在地,泣道,“承炫謝過外公!”
冉杰庭嘆了嘆氣,搖頭道“都是至親骨肉,有甚么謝的。我這便回去安排。”言畢,往冉靜茹房中行去, 不一會兒便攜了冉老夫人出來。
夏承炫、梅遠塵一路送他們到了門口。
回去路上,梅遠塵心思沉重,他想著先前夏承炫立的毒誓。
其時,世人皆以為指天盟誓那是決計不能反悔、違背的,一旦食言,毒誓便會應驗。
五年內報仇雪恨,談何容易?
“承炫”梅遠塵忍不住輕身喚道。
見好兄弟這么擔憂地看著自己,夏承炫自然知他所想,呵呵一笑應道“有甚么要緊的!能報仇的話,五年足夠了。若不能報,二十年、三十年也報不了。”
“承炫,夏牧炎害的可不止頜王府,我們應當與頤王府、贄王府合力對付他,如此方有勝算。”梅遠塵正色道。
梅遠塵天資聰慧,絕非不善謀。只是他素來心思純凈,與人為善,不喜歡爭斗罷了。
“那是自然。”夏承炫冷笑道,“我已將此時同時送去了頤王府和贄王府,想殺夏牧炎的,可不止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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