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僅為兩位家主口頭議定,知之者甚少,他若不提,芮圖賢何敢言?
世人皆知,頜王府志在帝位,而沒落的芮家絕非聯姻的上上之選。都城待嫁閨中的女子,家世比芮筱靈好的可不在少數,而夏牧朝遵舊諾,守舊約,無異于是給芮家止了血。
原以為芮家山窮水復的形勢,居然也很快便有了大轉機先是一道賜婚的圣旨送來了府上,芮筱靈與夏承炫的親事終于訂下;不幾日后,芮圖賢竟升任至從二品的兵部右丞;接著芮圖延被破格詔入尚書臺,成為從五品的尚書臺執事;再不久,芮意霖也被委以了正七品的民部執筆,踏入了仕途。
芮家總算柳暗花明見云開。
芮圖賢從未問過,卻知所有那些皆是出自夏牧朝的手筆,縱然他也從說過甚么。
這是夏牧朝對芮府另外的一份大恩。
如今,夏牧朝已遇害,頜王府勢微,芮圖賢以為,這正是他們報恩的時候。他是武人,認著有恩必報的死理。
一行人到偏廳時,夏承炫仍未至,管事引著四人坐定。
“你大老遠跑來,總不會是來看我的。”安如慶自斟自飲一杯,臉色不喜,“甚么事?”
“的確有事。”徐簌野回道,“你幫我找個人。”
“誰?”安如慶沒好氣問道。
徐簌野笑著回道“張遂光。”
聽他說出這三個字,安如慶居然由怒轉喜,笑呵呵道“你是要跟他較量么?那可好得緊呢!”
“呸!”徐簌野笑著啐道,“張遂光武功極高,便是我爹也未必能勝,我既不瘋也不傻,跟他較量甚么!”
“哦?誰說的?”安如慶湊近些問道。
徐簌野也自斟自飲了一杯,乃道“我爹啊。別扯開話茬,徐家在都城的人不多,好幾天了都沒查出他在哪,我只能來找你了。”
“張遂光的行蹤豈是容易打探到的?你們徐家的人能查到才怪呢!”安如慶笑道,“摘星閣自然是知道的,可不能白告訴你。”
“好啊,你若不告訴我,我便就把先前做的那些惡事都告訴我姐!”徐簌野笑著道,一臉的有恃無恐。
安如慶聽了,臉色一慘,忙賠笑道“別!別!別!千萬別!他住的地方可不易找,我讓人領你去。”
徐簌野重重拍在他肩上,笑道“這便是了,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