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延年、趙清風、顧百順幾人都是當朝元老,不僅在朝中的聲威極望,門生也遍布各郡州,倘使他們幾人能來助自己,何愁大事不成?
冉靜茹輕笑道“傻孩兒,他們都是肱股之臣,怎會輕易黨附?何況這是皇子間的斗爭,他們怎會答允幫你?若想讓他們涉事其中,只有一個辦法。”
“母親,甚么辦法?”夏承炫奇問道。
冉靜茹笑了笑卻沒有答他,反而問道“你父王、頤王、贄王之死,可有明證證明是赟王府所為?”
“夏牧炎這狗賊行事隱秘,倒沒找出甚么明證。倘使有了明證,以端王的脾性,怎會容他后續這許多動作?”夏承炫恨聲道。他早已讓褚忠、杜翀在查,卻一直沒能找到佐證之物。
“沒有明證,端王自不會去動一個親王。”冉靜茹搖頭道,“先前厥國派人夜襲了重臣親貴之家,朝中相信三王被害之事是厥國所為的只怕不在少數。”
夏承炫無奈地點了點頭,恨聲道“這便是夏牧炎的高明之處。前有厥國行刺大臣及沙陀進犯安咸這兩樁事,許多朝臣便把三王遇害之事也算到了沙陀、厥國頭上,真是愚蠢至極!”
“若有明證證明三王之事是赟王府所為,朝臣們必定不會袖手旁觀。”冉靜茹正色道,“何況,夏牧炎何止只做了這些?”
夏承炫臉色一緊,急問道“母親,你還知道些甚么?是張遂光告訴你的么?”
冉靜茹并未答他,只是努著眼,慢悠悠說著“頤王怎么死的,你自然知道。贄王怎么死的,你知道么?你父王怎么死的,你又知道么?”不待他回答,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這些年,端木玉暗暗扶持夏牧炎,給他銀錢買通朝臣,給他高手訓練死士,幫他連線搭上沙陀,他們早就是一伙的。”
夏承炫早已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形容。
冉靜茹并不理會,接著道“贄王北上都城,途經帛州鷹嘯峽時,為甚么會有厥國的伏兵?呵呵,那些伏兵便是夏牧炎買通了一路上的守軍,大開國門,讓穆丹青的輕騎通行無阻地潛到了大華腹地深處,在那里設伏狙殺了贄王。”
言及此,她接連冷笑,不知實在笑夏牧炎,還是在笑那些守軍,又或是在笑夏牧朝。
一代武王,便是這樣被自己的親弟弟給設計謀殺了。
“你知道你父王是怎么死的么?”冉靜茹看著夏承炫,輕聲道,“王爺 王爺,枉你一世聰明,沒想到還是被夏牧炎給算計了。”
此時,夏承炫早已握拳站了起來,雙目赤紅,尤其那邊腫脹的右臉,更顯猙獰,咬著牙問道“娘親,父王究竟是怎么死的?”
冉靜茹搖了搖頭,兩行淚無聲劃落下來。
“夏牧炎讓沙陀的阿濟格假意協商邊境事宜,把你父王騙到天門城。他一邊又寫信給趙乾明,說你父王準備拿下他,叫他先發制人,害你父王再舉兵投降沙陀。你父王,只是他降沙陀的投名狀而已。”
這些話說得平平淡淡,幾無半點起伏,倒像再說一個別人的故事。
她的雙眼無神,卻又似裝滿了仇恨。
“我一定要殺了夏牧炎!殺了趙乾明!殺了阿濟格!”夏承炫整個人都在輕顫,唯獨牙口咬得緊緊的。
“你拿甚么殺他們?”冉靜茹眼臉微微抖著,輕聲問道。
夏承炫一滯,半晌乃道“我要找到這些證據,我要當大華的皇帝,當了皇帝,我便可以殺了他們。”
“那些東西,便在張遂光手中。”冉靜茹眨了眨眼睛,有些癲狂地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