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名貴,一兩茶也就值三、四兩銀子,對一個親王來說,這實在有些寒磣。要知道一些名貴的茶,可是比黃金還貴的。
赟王府當然不缺錢,夏牧炎喝‘莫蘿萩’,只是因著它苦后淡淡的回甜。甜雖清淡,卻能蓋過先前的苦。
既是品茶,自然要細口慢咽了。然,胡秀安接連喝了三杯,卻只嘗到苦,沒覺得甜,只是他適才跑得急了,倒真有些渴了,三杯茶入喉,渴意頓解。
“這茶如何?”夏牧炎笑意盈盈問道。
胡秀安眨了眨眼,搖頭回道“清苦了些,可不對我的脾性。我府上的‘百夜鈴’還有不少,要不要送點過來?”
“百夜鈴”是穆山郡的名茶,只產于郡內孟河邊的山谷,一年采摘鮮葉不過千余斤,制成干茶也就三百斤的樣子,可說價值百金。
夏牧炎無奈搖了搖頭,笑道“那就免了。好罷,我們說正事。”
胡秀安見他終于切了正題,立馬精神了起來,凝神聽著。
“復開曾說過,夏承炫和湛明先后去過端王府。現下回過頭看,端王必然是被他說服了。呵呵,我倒是真的小瞧了這個皇侄。”夏牧炎努著眼,輕聲道,“打掉我們二十六個哨口的,定是九殿的人無疑,顯然,張遂光也站到了他們那邊。這二十六個哨口盯著的府邸,便是他們想拉攏的對象。”
“啊?二十六個了?我們得止住他們啊!”胡秀安急道,“端王怎這么糊涂?這個時候,他趟這渾水做甚!”
要說對方這群人中他最不想敵對的一個,那自然是端王了。
端王在朝中的聲威極高,又是長輩,自己年少時還隨他隨過領兵之學,聽他要涉身此局,且站在了敵營一方,胡秀安心里突然甚是煩悶。
“秀安,我們做的事,既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更不可有心生半分恐懼。”夏牧炎正色謂他道,“端王也是人,是人就有辦法對付。”
他是一個連親父、親兄都敢殺的人,哪里還會有甚么婦人之仁,甚么由心之懼?
“我現下腦中不清明,也沒甚么頭緒。殿下,還是你告訴我怎么做罷,有事做,我才踏實些。”胡秀安點頭答道。
夏牧炎聽他那么說,皺眉笑了起來,清聲回道“既然他們‘暗度陳倉’,那我們便‘直搗黃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