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對自己兄妹說的,郝海山在心里記了十七年。
夏牧炎沒有食言,回都城后,郝海山和妹妹都住到了赟王府上,得到了很好的照料。
知恩圖報。郝海山開始習武,十年后做起了夏牧炎親衛,一直跟在他身邊,“這個是能給天下人帶去福祉的男人,亦是我要用命保護的人!”“賊人想害赟王殿下,他們該死!他們都該死!”郝海山咬著牙,將眼前一人攔腰劈成了兩截。
“王爺這么好的人,為甚么有人要害他!”他想不通。
“王爺對王妃,對世子、公子,對何管家,對我們這些府兵,對府上的丫鬟、小廝,哪個不寬善仁厚?哪個不是有情有義?為甚么有這么多賊人要害他?為甚么!你們要害王爺,我就要殺!我就要將你們一個一個殺得干干凈凈!”
“噗!”他的思緒嘎然而止,一柄長劍刺穿了他的左胸,劍尖透過皮肉和裝服冒了出來,還帶著溫熱的血滴。
郝海山驟然覺得全身沒有半點氣力,握刀的手也緩緩松了開來。他想回頭看看后面這個殺死自己的人,劍刃一絞,一股劇痛傳來。
“砰!”后背挨了一腳,劍身被拔出,郝海山被踢倒在地上。他想站起來,肢體卻再不聽使喚,兩行清淚緩緩流了出來。他努力睜著眼,不想死,他不甘心,他還沒有把王爺平安地送到皇宮,他還沒有見他登基為皇澄清大華吏治,他欠的恩情還遠遠沒有報答完
“父親!”看著徐定平被幾十條鐵藜索困住,徐寒山不禁撕心裂肺地起來。
騎兵最怕的便是這種柵欄狀的鐵藜索,一旦被困住,幾乎沒有逃生可能。此時徐定平和身邊的百余騎被四十幾條鐵藜索圍了起來,圈外是汪卞安和吳常泰的長槍手。包圍圈越來越小,長槍手越來越近。
“趁現在他們被拖住,趕緊進城,一定要截住夏靖宇!”馬篤善朝汪、吳二人令道。
眼見汪、吳二人的戰車僅跟在夏靖宇部后面,距城門不過百丈,徐定平顧不得眼前的死局,厲聲朝對面的徐寒山道“寒山,快去截住他們!”
左翼的馬篤善部遠少于右翼,此時徐寒山已率部突圍,正要過來破開鐵索圈,聽了父親的話竟有些愣住了。
“快!軍令如山!”徐定平不停揮著蛇形戟抵住靠上前的鐵藜索,嘴里一邊吼道。
“是,父親!”徐寒山含淚答道,引著身后的騎卒追上了汪、吳二人的戰車隊,“殺~~~殺!”
戰車行不得快,汪、吳二人見后有追兵,也有些慌了神,忙分出一般人馬筑成了守勢。
“關!”杜翀大聲吼道。接著“嘭~~~”的一聲悶響,城門被關了起來。
涼
馬篤善感覺心拔涼拔涼的。夏靖宇的主力已全部進到了城內,而自己的主力卻擋在了城外,這對赟王的大計極其不利。赟王一旦事敗,那自己就是個死。
吳常泰也覺得涼。適才他追夏靖宇追得太歡,領著約莫兩千騎便追了上來。這會兒城門已關,沒有了后援,自己這兩千人不就成了夏靖宇嘴里的菜么。
果然,一進城門,四面密密麻麻都是身著白衣的騎兵,似乎看傻子似得看著自己這隊人。
“他娘的,老子今天跑太快了,這下死定了!”吳常泰又悔又恨,又氣又惱,巴不得一把撞死在城墻上。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城門內、外,幾乎響起了夏靖宇和馬篤善的命令。
見卯組、辛組未能抵住敵襲,余下的庚、寅、癸組一千五百人嚴陣以待,等著敵人靠近。
“噗~~~”就在百里毅等人距輦隊不過兩丈時,隱在身后、受命伺機施發毒物的府兵不約而同地將毒蟲、毒粉包擲了出去。眾人以為對方所擲的是暗器,忙揮舞兵刃去格擋,一時間毒蟲、毒粉包紛紛碎裂,蟲液、蟲粉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