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
“有毒!”百里毅急忙示警,讓大家戒備。
原來,這些毒蟲叫黑火螻,是端木玉派人送去洪海孤島的。這些年,夏牧炎除了培植死士,也培育了不少毒蟲。
這種叫黑火螻的軟蟲,形體頗巨,碩大的腹部中充滿著劇毒的囊液。一旦囊液接觸體膚即可瞬時侵入人體,使人中毒,登時全身劇痛難忍。
那些毒粉包便是這種毒蟲的毒液曬干制成,一旦飄到空中被吸入口鼻,輕則使人喉舌出血壞死,再難言語,重則肝腸寸斷,不久斃命。
不到十息的功夫,便有三、四百人中毒倒地。他們或抓或撓,或咳或嘔,人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百里毅也中了毒,他的喉舌已在沁血,自唇角流了出來。
“速戰速決!”他的心里只有只剩這一個想法。
他抖了抖手里的劍,吞下嘴里的血,引著最后四百余人沖進了這一千五百人中。
城內的慘呼傳到了城外,城外的慘呼同樣傳到了城內。
“父親!”見父親的坐騎被鐵藜索絆倒,徐寒山目眥盡裂,想沖過去救,卻突不開眼前的包圍。
轉眼之間,長槍手蜂擁而上,徐定平倒在了血泊之中。
“馬賊!我誓殺爾!”徐寒山一槍貫穿了一個輕騎的咽喉,左突又突總算撕開了一個小口,朝后叫道,“跟我走!”
眼看父親死在自己面前,徐寒山反倒是冷靜了許多。兵分則弱,只有聚兵一處今日方有一線生機。
是以,他突圍后不斷地集合部下,五百一千兩千四千八千半個多時辰后,被關在城外的白衣軍部總算聚攏到了一處。
徐寒山大致掃視了一眼,己方所剩約有萬人,馬篤善部大致四倍于己。
一萬對四萬,以一敵四。
“兄弟們!我叔父徐瘋子帶著哨兵在宿州城外迎戰沙陀大軍,以一敵八尚且不敗。我們可是白衣軍,是天下最強戰力的白衣軍,以一敵四焉能不勝!”徐寒山驅騎從隊陣中穿過,一路大吼道。
“殺!殺!殺!殺!”這萬余白衣軍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雖占著地利、器利,人多之優,然,廝殺一個時辰下來,馬篤善部折算的人馬還是遠多于白衣軍,這時聽了對面傳來的喊殺聲,不覺間已生出了怯意。
“組箭頭陣,跟我沖!”徐寒山大吼一聲,身先士卒沖向了敵陣,“殺~~~”
白衣軍部皆是騎卒,沖起來后氣勢吞天。
攻勢大陣有十二,中陣有二十五,小陣有七。然,此三十四陣中,以“箭頭陣”攻勢最猛。徐寒山自己打頭陣作箭頭,便如一支利箭般引著直插敵陣,深入敵腹。
“攔住他!組陣,攔住他們!”見徐寒山部如長虹貫日般掃過自己的陣營,馬篤善心生不詳之感,忙不迭地下令組陣。只是,白衣軍移動極快,箭簇所至,將馬篤善部殺得潰不成軍,如何還能組陣反制?
“父親!父親!孩兒今日誓殺馬篤善,為你報仇!”
安咸鹽運政司府距錦州城關不過百十里,騎馬也就是一個時辰的腳程。
梅遠塵趕到鹽政司府門口時已是卯時二刻,天已透著微微亮。府門口的琉璃燈盞還亮著,四下靜謐如常。
“看來歹人還未及趕過來,謝天謝地!”梅遠塵咧了咧干裂的嘴,微笑著喃喃嘆道。
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便天亮了,報訊的來仍未回來,夏牧炎心思沉重。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他雖聽著歐汐汐撫琴,心里去仍止不住去想。
歐汐汐的《夢南國》已奏。
畢見夫君臉色不若,她心中生憐,抱琴緩步行到他身邊,柔聲道“王爺,你也奏一曲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