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武林十二大門派中名聲最不好聽的一個,那多半要屬凌煙閣了。究其原因有二他們善使毒、他們善使暗器。
當然,凌煙閣的武氏兄弟暴蠻不講理,也是很多人不喜歡他們的緣由之一。
在武林中掙地位,靠的從來都不是名聲,而是實力,靠的是門派里的高手和人數。不巧的是,武氏兄弟雖然不討人喜歡,武功卻極厲害,凌煙閣的門人也多達兩千余,乃是岱郡、佑民、楚南一帶最大的宗門。
半月前,武青松、武崖柏兩兄弟帶著四十幾名門派弟子自磐州出發,行了三千多里,今早才到了若州。
“爹,二叔,這若州可比咱磐州繁華多了!”武凡塵驅馬趕上前頭的兩中年漢子,笑嘻嘻道,“這次,我可要在此間多待上幾個月。”
年長些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斥道“胡鬧!我們遠行十幾日,便是來此間游山玩水的么?武林會盟之事數十年一遇,這是我們凌煙閣擴充勢力的好時機,你莫要惹出了岔子,否則,看我怎么收拾你!”
武凡塵做了個鬼臉,不屑道“切,那是你們這個掌門、副掌門的事,我可不管,反正咱到了若州,暫時也不著急趕路,我要好好玩玩。”
“我先走啦,玩完再去徐家找你們。”言畢,揚鞭在馬臀上一抽,一路哈哈大笑而去,渾不顧身后兩個老者的大喊聲。
“唉咦!這個混小子,總是這般頑劣不知輕重,回頭打死他!”武青松指著兒子遠去的方向恨聲罵道。
武崖柏也嘆了嘆氣,無奈道“哥,算了,由他去罷。反正,以他的武功,倒還不至于有甚么危險。年輕人嘛,便讓她見見世面罷。”
人已跑得沒影兒了,武青松便是再氣憤也只得先隱下了。
“嘿,磐州那算哪門子的州府啊?虧我爹、二叔兩個老頑固還把那一畝三分地看得那般緊要。”武凡塵在騎上看著一路密密麻麻的商販、游人,忍不住暗嘆。
突然,一個黑衣身影自街道拐彎處竄了出來,險些撞到了他的馬。
“眼睛長在屁股腚上啊!”武凡塵朝著黑影罵道。
他的話音剛落,便又有一隊黑衣人自街角沖過來,因跑得太快,竟有數人撞在了他的馬上。
武家兄弟的脾氣不好,那也是相對其他門派的掌門而已。武凡塵的脾氣不好,卻是真的不好。
初時那人險些嚇到他的坐騎,他倒并不甚在意,畢竟,他初來此間,心情不錯。然,后面接二連三的黑衣人撞了他的馬,連句致歉的話都沒有,他如何肯罷休?當即拿上佩劍,踩著輕功追了上去。
“恨紅塵,你往哪里跑?”久無情一個鯉魚打挺躍出近兩丈,堵住了恨紅塵的去路。
昨日城關處,湛明邀她與真武觀同往徐家,恨紅塵未允,只說了句,“會盟比武時,我再來找你們。”說完便驅馬離去了。
這些日子,她居無定所,從不在一家客棧連住兩日,便是擔心泄露了行蹤。不過,饒是她萬般小心,九殿還是找上了門來。
她向來是早睡早起,淺息淺眠。今早,天才透著微微亮,門外便傳來了一陣躡手躡腳的聲響。恨紅塵乃是九殿中最頂級的殺手,這種陣仗并不少見,披上黑袍,握緊折花刀,一腳踹開門殺了出去。
顯然,九殿對恨紅塵也甚為忌憚,此次派出的盡是下河郡分舵的精英,甚至久無情和三個鬼使也一起出手了。
近幾十年來,還從未聽說九殿有人叛逃,張遂光自不能允恨紅塵活在世上,早已對各分舵下了死令,一旦發現她的蹤跡,就地剿殺。
與九殿硬碰硬絕不是上策,但恨紅塵已經無路可退,只得拔出了折花刀。
要殺,那便殺。
“哼,就憑你也能列大師傅第二?今天老夫便來領教一下你的功夫!”久無情干臉一橫,一個箭步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