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喪,不嫁娶”乃是沿襲千年的古制。
夏承炫成年而無子嗣,依著本朝禮制,他登基后一月便迎娶了芮筱靈,并立為后。
此時,芮筱靈已有了身孕。
頜王府、大將軍都歷經(jīng)慘事,好不容易才剛走出陰影,就傳來了夏承漪中毒的消息,實在是波未平浪又起。
為能離妹妹近一些,夏承炫次日便住進了長公主府,起居、理政皆在此間。
一起住進去的,還是芮筱靈。
芮如閔出事后,夏承漪也經(jīng)常陪剛剛?cè)ゴ髮④姼此嗽缫殉闪酥牡暮媒忝谩?
“皇上,國事為重,漪漪這里臣妾看著呢,你去忙罷!”已過了巳時,內(nèi)侍大太監(jiān)也來報過四次,夏承炫卻仍守在妹妹床邊,芮筱靈忍不住提醒道。
他是大華皇帝,除她這個皇后外,沒幾人敢勸他。
“唉”夏承炫重重呼了一口氣,甚么話也不說,站起身便快步行了出去。
他當然知道國事為重的道理,但看著往日活蹦亂跳的妹妹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做甚么也沒了興致。
饒是如此,他還是強行振作了起來,他還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去辦。
夏牧舟一早就來了長公主府,讓大太監(jiān)通報過沒有得到回音后,便老實候在了外院,夏承炫一出來就看見了他。
“厥國人那邊有消息了?”
下面的人各個如臨大敵,端木玉卻自顧在房里寫著字。
“端木敬,找到祝孝臣和佟高格那兩隊人了么?”這是穆桒第三次來問了。
謝天邀已經(jīng)親自領(lǐng)人出去找了,此間,他只能問端木敬。
“還沒有。徐家那邊也派人去查了,想來很快會有消息傳來。”端木敬嘴里雖是這般說道,手上卻早已攥成了拳,顯是也已有些坐不住了。
能跟在皇帝身邊的人絕不會是庸人,祝孝臣、佟高格這么久一直沒有回來,在他看來必定是已經(jīng)出事了。
且絕不會是小事!
“少主怎么說?”
穆桒甕聲甕氣答道“少主只說,‘先沉住氣,等一等!’這都甚么時候了,我們怎能這么等著?少主那兒我也不敢多問,端木敬,你向來足智多謀,跟我說一下當前局勢罷。”
二人正準備坐到?jīng)鐾だ锛氄f,卻聽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囙须s音,忙跑了出去。
院子里站了一人,渾身浴血,兩個青衣男子攙扶著他。
端木敬認出此人是今一早隨佟高格一起出去探路那隊人中的一個,急問道“你們究竟遇上甚么事了?佟高格呢?”
他好像突然意識到甚么,忙又謂跟過來的護衛(wèi)道“傳令下去,盯緊外圍,看沒有人跟過來。”
浴血男子喘著粗氣回道“大人,不用擔心,我是徐家的人護送回來了,他們已沿途抹去了痕跡,絕查不到此處。”
他頓了頓,回答起了端木敬的問題“我們探路到城關(guān)后,發(fā)現(xiàn)那里的守將、守兵皆換了人,便準備回來報訊。可剛走沒多久,便發(fā)現(xiàn)身后有一隊黑衣人跟蹤。佟先生故意領(lǐng)我們行到偏僻處,把他們引了出來。對方知道行蹤敗露就和我們廝殺了起來,他們?nèi)穗m不多,卻各個武功高強,我們不是對手。佟先生擔心貽誤了報訊的時機,便令屬下和另外一人先行回去報訊,他則帶著余下八人截住了那群黑衣人。”
言至此,他的臉上有些悸動,似是覺得他們已兇多吉少了。
“回來路上,屬下和另一人是分開繞道走的。屬下?lián)陌道镞€有人跟蹤,便走了人多的大路卻還是接連遭遇了三波襲殺,好在徐家的人及時趕到把我救了下來。”
說完,指了指身邊的兩人。
他們是從雷州一路跟著厥國這行人到了若州的,端木敬、穆桒和隨行的護衛(wèi)都認識。
“兩位大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