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曉濛、梅遠塵回到“云池”時,才戌時初刻。
二人在院子里找了一遍,并未看到云曉漾的人影,問過門人才知她出去已有好一會兒了。
素心宮客居于此,云曉漾自不可能亂走,且除了“門庭”,她便只認識去“神闕”的路,梅遠塵猜她多半是去找自己了。
臨走,他本想去看看恨紅塵的,又擔心她見了自己像上午那般,立馬就打消了念頭。
雖已知她不是海棠,但她至少是海棠的妹妹,無論如何,她終究與旁人不同。
行到“門庭”外,已能見到屋內的亮光。
冬夜雖冷,梅遠塵卻覺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若爹娘還在,該有多好!”想起自己的血海深仇,他又握緊了拳,“張遂光,眼下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論進益,你卻絕不如我,總有一天我能殺了你!”
旁人皆以為他相信屠戮安咸鹽運政司府的乃是夏牧炎派去的洪海死士,梅遠塵也一直裝作自己已經相信仇人已經死光。只有獨處之時,他才會忍不住咬牙念出“張遂光”這三個字。
血仇不報,枉為人子!
院墻不過丈高,以梅遠塵此時的輕功,腿不彎、腳不蹬也能輕易躍進去。
“你怎不叫門?”
云曉漾便在院子里踱著步,他一跳進來,險些和她迎向撞上。
余光雖暗,卻仍照清了她出水芙蓉之貌。
佳人無紗遮面,梅遠塵目力亦善,正是兩相不負。
雙眼雖能容,卻也裝不盡天下繁華,有良伴如此,一瓢足抵弱水三千。
青玄一身武功徹地通天卻也是凡不是仙,云曉漾一止一息不染俗塵,說是謫仙子又有何不可?
“你怎愣在那里?”云曉漾眼睫輕閃,低聲問道,“鬮都抓完了么?你明日對陣的是誰?”
云曉濛被府丁請去徐家議事堂,她后腳也跟著出了“云池”,在這里已待了好一會兒。
院子里雖只她一人,云曉漾卻并不覺得時間漫長。
一盞青燈做伴,一襲影子相隨,還有腦中不時憶起的甜膩,待良人歸
欲壑難填者,得九斛之財猶覺不滿。清心寡欲者,承潤土之濕亦謝黃天厚恩。
秉性天生,亦在養成。
素心宮上下皆練修心之法,他們倒也不都天生寡欲,但入門時久,甚么欲求也已清減了。
梅遠塵眼光如炬,能灼人心。
至少,云曉漾被他盯得心如鹿撞,唇若干紙,臉似火燒。
“你 你怎這樣看著人!”
她的聲音粘粘糯糯,嗔中帶嬌,表斥實柔,美態實在難以言盡。
梅遠塵張開臂膀緊緊把她攬入懷中,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體內。
鼻息溫熱、心跳強勁。云曉漾被他抱在懷里,又羞又喜,渾身酥麻,如臨夢幻之境。
“云兒,我喜歡你,喜歡的緊!恨不能白天黑夜時時刻刻守著你!”
佳人在懷,嬌體香軟,梅遠塵已經意亂情迷,欲念如洪水猛獸,決堤暴走或許便在瞬息之間,仿似有股魔力引著他四下搜尋。
他吻過她的額,吻過她的耳,吻過她的臉,吻過她的眼,吻過她的鼻,最終停在她的雙唇上,迷醉地吸取著。
云曉漾欲拒還迎,此時早已成了他的俘虜,受他蹂躪,生不出一絲抵抗。
心已失陷,腳下踩的便是云,身體也無處可依,自然便抱住了眼前的人兒。
“好弟弟,不妥 ”
好不容易得了個喘息之機,她柔柔地呢喃了這一句,聲若蚊語。
要說抵抗,也就只是如此了。
既喝過了蜜,怎能不惦記蜜罐子?古人謂之“食髓知味”。
雷州舳艫客棧時,他急練長生功致體內邪念孽生,幾番欲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