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玉的君王之念亦未能留住祝孝臣,如蘇遲瑞所言,他的傷太重了。
所謂“人事已盡,天命不予”便是如此,也只能如此。
“不可出城。”
被救回居合院后,祝孝臣便一直昏睡不醒,直至半盞茶前,他竟突然支起身體,緊緊握住端木玉的手,說了那四字。
四字說完,他便咽氣了。
不可出城
“祝先生到底探到了甚么?佟高閣怎還未回?眼下城關處是甚么防備?”
穆桒的這些疑問,謝天邀一個也答不上來。
當然,他也知穆桒并非是在問自己。
“少主,我再去探一探罷?”
對他們來說,若州已經越來越危險了,待久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要離開,便必須通過城關。
官府突然帶走王重啟,又連夜更換了城關守衛,顯然不會是偶然為之,要么針對若州會盟,要么針對厥國君臣一行。
“他們九成九是沖著我們來的!”就算穆桒這個自認頭腦簡單的武夫都想得透徹,“若州最危險的地方便是城關!”
“所以,我要再去探一探!”謝天邀握緊了拳。
見端木玉仍是閉眼不語,他就要攜劍而去。
“不用了。”端木玉微微轉過頭,輕聲叫住了他。
施隱衡也被梅遠塵的狠勁激起了火氣,畢竟,一個孫輩在自己面前主攻了兩百多招卻絲毫無損,他面上已然掛不住了。00k
看準梅遠塵收招待發的機會,他快速一個十字踢,疾速踹向其胸口。
他這一腿去勢極快,角度也夠刁鉆,梅遠塵想要閃避已來不及,只得鎖臂抵擋。
肘臂對腿腳,本身已處于劣勢,加上施隱衡的內力也更渾厚,梅遠塵竟被踢翻在地,滾了一圈才穩住身形,腳下離著圈線不過半尺而已。
左腕脫臼。
盡管用右手抵住了左臂,但施隱衡那一腳還是踢脫了他的腕關節。
梅遠塵面無表情地掰正脫腕,緩緩站了起來。
脫臼之腕,短時難以應力,要再和施隱衡比拳,便只能用右手了,那無異于以卵擊石。
座中的云曉漾、易傾心的急得沁出了汗,心都冒到了嗓子眼兒。
“師弟,接劍!”湛明在旁邊瞧得明白,適時將一柄青鋒劍擲了過去。
青玄的長生功中最精要的武學在于劍法和輕功,他知道梅遠塵最擅長的也正是這兩門絕藝。
梅遠塵聞聲接過劍柄,朝湛明執了禮一作謝,再轉身行近幾步,正聲謂施隱衡道“前輩的拳掌剛猛雄渾,晚輩自問遠遠不如。但今日武校,晚輩身承師門之望,
但教有萬一勝機也絕不能束手服輸。現有劍法幾式,請前輩不吝,略為指點!”
他這幾句話,不僅奉承了對方武功高強,也表明了自己繼續武校的愿望,施隱衡聽得頗為受用,板著臉回道“你這后生武功也不弱,你左腕受了傷,老夫怎會占你便宜繼續和你比拳?來吧,當年你師父的劍法可是天下一絕,今日正好看看他這個小徒弟學去了幾成?”
論資歷,他是江湖中成名四十年的老人。
論輩分,他和青玄是平輩論交,梅遠塵是他的兒孫輩。
論形勢,他最后那一腳他已傷了梅遠塵,算是贏回了面子。
怎么說,施隱衡都該接受這個請求。何況,人家把話說得那么漂亮。
禮畢,梅遠塵執了一個起手的劍式,施隱衡擺好接劍的架勢后,他劍尖一抖,凌空劃出幾朵劍花。
這是“了一劍法”里面的“撒詐搗虛”。
一式未落,另一式“拐彎抹角”又繼踵而至。
接著是“聲東擊西”、“胡攪蠻纏”、“七上八下”
然后是“撩云撥雨”、“挑茶斡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