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泥帶水”
再連著“推波助瀾”、“分崩離析”、“見縫插針”
劈、斬、撩、切、割、刺、剜、削、挑、抹、點、格、攪、戳,十四式一百三十幾劍接連刺出,逼得施隱衡連連退步,面容驚色!
又見這套劍法!
二十九年后的今日,他居然又一次見到了這套當年讓他出盡丑態的劍法!
此時的四方臺上,眾人百態。
親者喜,近者樂;仇者懼,遠者畏
但其間多數人還是如徐簌野這般,敬佩中帶著一絲嫉妒,贊嘆外又有些欣羨。
少年英雄,少年英雄,一把劍在梅遠塵的手里被使成了一條靈蛇,不依不饒,不遂不休地追著對手。
可憐施隱衡這么個縱橫江湖四十幾年的頂級高手,竟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逼得幾無還手之力。
“他的劍法竟然如此犀利狠辣?”
張遂光輕敲木案的手指已經不知甚么時候停住了,微瞇的眼瞼,似乎也是為了掩住里面那絲不顯見的懼意。
秦孝由走后,若州和漢洲的兩萬八千神哨皆有夏承煥一人節制,抓捕端木玉的重擔便全系于他一人之身了。
“他必須死!”
這幾日,他都在苦想一個“甕中捉鱉”之法。
若州、漢洲的城關已經鎖死,若不是守軍犯了重大的疏失,他相信,端木玉一行絕逃不出去。
只是,這個“甕”著實大了些,而且,他們也不可能一直這么鎖著這兩個州府。
武林會盟之后,二十幾萬江湖人要離開若州,就算夏承煥再硬氣也絕不可能堵住城關不開。
然,城關一開,端木玉便可能混跡其間遁走。
“三日,武校這三日是最好的時機!”
夏承煥正冥想著,親兵行了上來,清聲報道“王爺,徐家的人追了過來。”
“哦,他們動手了么?”
“還沒,他們只是在后跟著,像是要伺機而動。”親兵回道。
“來了多少人?”夏承煥又問。
“一千兩百余騎。”
親兵所說的“徐家人”自然是徐九帶來追截王重啟的人,他們是輕騎,三四個時辰便追上了押解隊。
“哦?一千兩百余騎,追上而不行動?呵呵”夏承煥若有所思地笑了,“到哪兒了?”
“到了壇子口,距若州城關六百余里,距都城城關四百里。”
夏承煥搖了搖頭,輕聲道“不去管他,秦老早已做好部署,就等著他們上鉤了。”
了一劍法看似簡單,但每一式所蘊含的奧妙卻非高手不能領悟,而此時四方臺上,善劍者殊為不少。
“大哥,你瞧過這套劍法么?”徐嘯衣低聲問道。
一旁的徐嘯鈺只是搖了搖頭,并未答話。
“易前輩,梅小子的劍法厲害的緊呢!我竟覺得我的素心劍法勝他不過。”云曉濛乍舌嘆道,“這每一式的蓄力、出招、發力、變招、連招無不精妙,便是有現成的劍譜、劍訣,每個二三十年也難以貫通啊!也不知他是怎學會的。”
長生功里的武學都是相輔相成的,若無其間吐納、勻息、步法、身法、內氣運行的底子,要將這套劍法練到現下的境界,的確是件極其不易的事。
云曉濛在旁邊看著,只覺得梅遠塵出招穩,意旨明,使力巧,變招靈,連招貫,收招疾,實在挑不出半點毛病。若不是施隱衡身經百戰,極善應變,就這一會兒功夫,他也不知死了多少回!
易麒麟點了點頭,輕聲贊道“這套劍法當真妙極,自問我的靈蛇劍法也遠沒有達到這般精妙的程度。梅家這小子,等他內力練上來了,武林中無人是他對手。”
就在二人對答間,梅遠塵一招“疾風驟雨”掃過,施隱衡急忙屈腰避退,仍是被割到了一方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