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救我... ...”
短短數(shù)月之間,竟有三次瀕臨絕境,梅遠塵不得不思量起自己的行事:“我先前委實太過急躁,這般沖動隨性終是害人害己。下次再陷入危局,難不成還要人來救?薛老前輩已經(jīng)為我而死,我怎能再害他人!”
難得一時偷閑,倒真有好些事值得想上一想,偏偏府上眾人又像商量好了似的,一直不來打攪,竟讓他從午前靜坐到了此刻。
聽了佳人的嗔怪,梅遠塵也不去解釋,行上前輕聲喚了一聲“云兒”。
那可是兩次救自己性命,且將一生幸福全系于自己之身的人兒,莫說被不痛不癢地輕斥幾句,便是被狠狠打上幾拳,那也是甘之如飴啊。
見她低下了頭,梅遠塵又上前兩步,牽住她玉脂般的雙手,柔聲道:“云兒,幸苦了。”
二人相知如此,雖有萬千言,這時也再不多說。
云曉漾抬起來,輕輕笑了笑,又緩緩搖了搖頭,任梅遠塵把自己攬入懷中。
“咕咕... ...”
“咕咕... ...”
二人唇齒纏綿之際,云曉漾的肚子不明事理地叫喚了起來擾亂了這一室旖旎。
整整一日,她還不曾進過滴米,先前睡著了倒沒甚感覺,這會兒饑腸轆轆,肚子先不干了,帶頭挑起了事。
“走,去吃點夜食,我也餓了一日。”
今兒不曾吃東西的,可不止云曉漾。
... ...
便是平日里,府上也是日夜備著熱菜的,更不消說今兒乃是梅遠塵久別歸來的日子。在偏廳用完膳已是亥時二刻,然,院內(nèi)院外上下忙碌,全無半點熄燈入寢的兆頭。
“承炫也真是的,何至于這般大動干戈,勞這數(shù)百人秉燭夜作。”見亭臺、水榭、檐廊、走道正四下有人清掃,梅遠塵笑著埋怨道,“我又不是旁人。”
云曉漾一臉不置可否的樣子,隨意問著:“你在皇上面前歷來是直呼他名么?”
加上先前的三個多月,云曉漾在府中已住了百余日,自然知道他和夏承炫關(guān)系極好,然,聽他直呼皇上之名還是頗覺奇怪。先前二人關(guān)系不深,這等問題自不能問。此時二人可說生死相許,當然是甚么話都談得。
“是了,承炫不喜我喚他皇上,我也不喜歡那般叫他。”梅遠塵側(cè)首笑道,“我倆情深義重,他還是世子的時候身份也很貴重啊,我不也一樣直喚他的名兒,早已是慣了。”
在他看來,夏承炫無異于是自己的親兄長,可算是他在世上最信任的幾人之一了。親人之間,死守君臣之禮不免過于拘泥刻板,落了俗套。
聽梅遠塵這么回答,云曉漾輕“哦”一聲,眼角瞥了瞥他,似乎欲言又止。
院內(nèi)燈火通明,二人又坐躺了大半日,行步之意正盛,不約而同地沿著青石路緩緩踱著。
只是,云曉漾不主動開口,梅遠塵也不知從何聊起,兩人默默無聲竟也走了好長一段距離。
“漪漪公主好了之后,你又甚么打算?”終是云曉漾先問起,“留在都城么?”
倒有些事想說,只是她自己也并不把握,眼下也并非得宜的時機,想來也就這個話茬還算應(yīng)景。
也許問者無心,聽者有意,又或許是梅遠塵做賊心虛,竟被問得半晌答不上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云兒,我... ...與漪漪的婚約,我不曾瞞過你。漪漪,她... ...無論如何,我是不能負她的。”
云曉漾垂首低眉,唇角緊咬雙眸通紅,眼看就要哭出來。見狀,梅遠塵忙行到她身邊,摟住她香肩,心疼道:“云兒,我對你的心,你難道不明白么?經(jīng)歷雷州之事,我疼你、愛你、戀你的心思和對漪漪是一樣的,你... ...你別怪我。我... ...”
情愛之事渾出天然,往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