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腳步聲,祝煦憐在樹下轉過身來,笑道“不錯,來的很快。只是我以為會是你一個人過來,沒想到還帶著這個蠢丫頭。”
海柔一聽就冒了火氣,“你這個丑八怪在說誰是蠢丫頭呢?你這樣心狠手辣,我五妹妹若是一個人過來,誰知道會被你害成什么樣子?!?
祝煦憐不怒反笑,像是很滿意海柔被氣成這樣。
“要說心狠手辣,我哪里比得上徐三小姐,連自己的表哥也要害,見不著自己的表哥,還敢設計把人騙來。也實在是太不要臉面了些?!?
“你……”海柔原本就不會跟人吵架,只是嗓門大而已。
沛柔就上前一步,把她護在了身后,“祝小姐找我究竟有何貴干,是要歸還我丟失的荷包么?”
祝煦憐就笑了笑,從身上解下了荷包,放在手上把玩。
“徐五小姐不知道,我是最愛賞梅的,每每出門做客,聽說人家家里有梅園,總要進去逛逛才盡興?!?
“誰知道有一日我去逛梅園倒是逛出了事情來,還偶然間得了這個荷包。”
“藕荷色灑金緞,春日里江南才貢上來的,到如今也是一匹難求。這上面也只繡了一個‘意’子,徐五小姐的閨名不是‘沛柔’兩個字么?怎么你倒說是你的?”
沛柔懶得再聽她裝傻,干脆利落的轉了身,拉了海柔,“既是如此,祝小姐就留著這個荷包好好賞玩吧?!?
“慢著?!弊l銘z不意她如此干脆,快步追上來,“你就不怕我拿著這荷包為證,順便把你的身世也宣揚出去嗎?”
她的身世究竟如何,祝煦憐不過也只能知道些皮毛,沛柔倒是并不怕的。她倒是有些好奇起來祝煦憐今日究竟意欲何為。
沛柔就轉身看了她一眼,“這個荷包背后的故事,祝小姐與我都心知肚明,難道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宣揚出去嗎?”
“祝小姐今日既然邀我來此,想必也有所求,又何必遮遮掩掩,這樣地不爽快?!?
她就不信祝煦憐會不害怕自己和常毓君的事情被告訴了出去。這荷包于她們而言根本就是雙刃劍。
祝煦憐見她沒有堅持要走,神色也就放松下來,“我不是對你‘有所求’,而是你必須按我說的做。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敢拿那天梅園里的事情說事?”
“可我有這個荷包在手,影影綽綽的放出點風聲去,看熱鬧的人哪里會在意那日真正的情形是什么?!?
“他們只會說,徐家的五小姐是外室之女,也學她生母一般不知廉恥,才這么點點大就會私會外男。到時候你還怎么在燕京城里立足?”
沛柔就笑了笑,“祝小姐就這么點本事,就想讓我對你俯首稱臣,未必也太拿大了些吧?”
“我的身世,我祖母早就在恒國公府的孟太夫人壽宴時說過了,我家族譜上也明擺著寫著我是我父親正經的姨娘所生?!?
“怎么?祝小姐也想學蚍蜉撼樹,試一試我祖母在燕京貴族圈子里究竟有多少力量嗎?”
“那常毓君是你在意的人,卻不是我和我三姐姐所在意的,祝小姐既然想在眾人面前把事情說開,我覺得今日就是個好機會。”
“祝小姐不妨和我一起回廂房里去,當著今日眾位官家小姐的面一起好好分說分說。”
祝煦憐看了一眼沛柔身旁的海柔,見她同樣聽了沛柔的話,說要把常毓君的事情也一同說出去,卻并沒有任何恐慌或是不愿,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納罕。
常毓君明明跟她說這個表妹最是在意他的。宣瑞伯府春宴那日她也明明白白的看見了徐海柔的表現。
她知道徐沛柔一向最照顧這個姐姐,所以她才覺得今日一定是十拿九穩,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錯?
她努力的穩住了心神,強笑道“果然是定國公的女兒,虎父無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