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齊延自稱畫藝出神入化,她卻從沒見過。
齊延分明想說什么,卻最終并沒有說,讓她跟著他往外院的書房去,說可以給她畫一幅肖像。
齊延的書房雖然亂糟糟的,可是也很快就找到了要用的東西。她就把和書案正對面的貴妃榻清理出來,除去了鞋襪斜靠在上面。
因為齊延說給她作畫,她是重新妝飾了過來的,可這個男人的定力實在太好,說作畫也真就是作畫。
任憑她將春水也望斷,他只對著紙面上的美人用心。
后來她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只覺得額上有些酥酥麻麻的癢。仿佛齊延曾經起身,在她身上落了一條薄毯,也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等沛柔醒來的時候齊延還沒有停筆,她低頭去看,見身上果然有一條薄毯,就微微紅了臉。可不待她出言相問,齊延就告訴她紜春曾來過,送了這條毯子過來。說話時卻仍一個眼神也沒落到她身上。
她不覺有些氣餒,起身去看他畫的畫。
卻根本也不是她躺在貴妃榻上的樣子,而是她一身胡服騎在她的棗紅馬上。他把她的神態也捉摸的很準,她能夠自由馳騁的時候,總是笑意很盛的。
她心里明明很滿意,嘴上卻還要埋怨,既然并不是畫今日的她,為何要將她誆騙到這里,還害她費了半日的時間重理紅妝。
齊延卻沒有理會她,把那畫放在她身邊比了比。沛柔立時就站直了,揚起一個略微有些刻意的笑來,像在問齊延她與畫中人孰美。
齊延卻慢慢的收了畫,告訴她不要這樣笑,她原本已經足夠美麗。
那是他第一次夸贊她的容貌,她愣在當場,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不敢再多說話惹了他不快,拿了那畫過來,偷偷掛在了齊延書案一旁的墻上。
她想要他一直看著她,哪怕他不進正房,她也總是陪著他的,他甩也甩不脫。
齊延沒有去管那幅畫,就讓它靜靜的掛在那。可是何霓云進府后不久,后來沛柔有一次去齊延的書房,就見它已經被摘了下來,不知道去了哪里。
人生走到盡處,她似乎也沒有再像畫卷上的人一樣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