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才繼續往下說,“這一次他倒是沒有耍賴,大方的承認輸給了我。卻說我們萬家的馬術實在厲害,他要回府去求了郡王和郡王妃,拜在我父親門下學馬術。”
“后來在香山,徐伯伯沒有過去,陛下就點了永寧郡王伴駕。”
“世子居然也就真跟了過去,我父親一下值就被他纏著。實在推脫不過,只好教了他幾招。倒害得我騎馬的時間變少了,這回玩的就沒有以前暢快。”
沛柔倒不知道他們還在香山常常見面。不過觀瑜娘的神色,比起景珣的到來,她還是更在意能不能騎馬。
或許那日她會飛馬去追,和景珣比賽,也只是又找了個可以騎馬的借口而已。
瑜娘見她并沒有追問他們在香山的事情,估計她也沒有興趣,就說起李嬤嬤的事情來。
“你這幾個月可有去看過李嬤嬤?我代你去看過她兩次,覺得她的身體一次比一次更好,我也替你高興。她是你的什么人,只是下人么?”
沛柔便道“她是我生母的乳娘,也是我的教養嬤嬤。別人看她只是下人,于我而言,卻是和祖母一樣沒有差別的親人。”
“我從前不住在這府里的時候,一直是她在照顧我。她如今身體這樣差,也全是因為照顧我和我生母太過勞累的緣故。”
瑜娘聞言就點點頭,“像這樣的忠仆是該好好奉養的。其實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還好,再富貴些的,家里的小姐少爺們和乳娘的關系,比和自己親生父母更近些的也有呢。”
又道“不過我第二次過去探望她的時候,在院子里撞見了一個男人。他看起來也并不很年輕了,和你李嬤嬤好像很熟悉似的。我才來了,他便起身走了。”
“我就問李嬤嬤這個人是誰,是來做什么的。李嬤嬤卻說他只是來討杯水喝的過路人罷了,我也不好多問。”
這件事沛柔就更沒聽說了。
這幾個月她月月都有往香山去,每去一次,只覺得對前生諸事的遺憾便會減淡一分。卻從沒有遇見過瑜娘說的這個男人。
看來她下次去香山,要好好問問李嬤嬤才是。
時辰也不早,聊了半日,正事還一點也沒有辦。
二人就攜手站起來,走到桂花樹下,瑜娘的身量略高些,就由她挑了花枝剪,沛柔拿著籃子接著。
今年的桂花也開的好,不過一會兒功夫就剪了一籃子。左右時辰還早,干脆就去看廣仙亭里夏瑩吹作畫。
夏瑩吹要作畫,用白玉制的臂釧挽了右手的衣袖,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臂。她的神情很專注,并不因為沛柔和瑜娘的到來而受影響。
這次的畫作看起來就要比上次更好得多了。筆法流轉自然,用色也毫無凝滯質感。筆下的桂花燦然在綠葉間,仿佛已經讓人聞到了香氣。
所以她果然就是在作畫上有天賦的人吧。難怪后來她丈夫過世,她在誠毅侯府里,大把的時間揮霍,最終成了沛柔記憶里那個纖弱單薄,下筆卻能生花的二嫂。
她畫的也并不僅僅是景色,還畫了兩個少女,一個攀著花枝,拿著剪刀;另一個站在樹旁拿著竹編的花籃,巧笑倩兮。正是方才的瑜娘和沛柔。
瑜娘是背對著她的,因此在畫卷上只有她的背影。沛柔卻大半的臉都面對著她,她也因此把沛柔的容顏繪的很細致。
兩世為人,也只有兩個人給她畫過畫像而已。
前生夏瑩吹也是第一個給她畫像的人。那時候沛柔在她院子里幫她帶著思哥兒,她就給她們作畫。她作了好幾幅,她要了一幅,掛在嘉懿堂她的小書房里。
齊延實在是個不稱職的叔叔,見了這畫,還問她這孩子是哪里來的。
她就故意氣他,說他長日不進正房來,這是她和別人生的孩子。說著說著,自己先臉紅了起來。
她就要轉移話題,對齊延用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