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做陌路人,卻最終沒有忍得住,和景珣單獨說了一會兒話。
他看起來還是個紈绔,話語中卻莫名讓人感覺到了絲絲縷縷的頹唐。
她沒有去問那段時間他去了哪里,瑜娘在碼頭所見的又是不是他。因為這個答案無論是對她,還是對瑜娘都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他當然也沒有問起瑜娘。
沛柔和景珣私下說話的事情,被人看見以后傳了出去。
謠言無稽,說是她在景珣面前自薦枕席,甘愿入永寧郡王府為妾室。
燕京城里有關(guān)她的謠言從來都很不好,她已經(jīng)習慣。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柯明碧信以為真,后來就一直以她為敵。
可做景珣的妻子又有什么好的。
去了一個花魁,還有一個花魁。厭了一個外室也還有別的外室。
美人如春花,來來去去,他永遠越不會定下心來。
就算他不出門,也有嬌妻美妾無數(shù)。只一個從小伴他長大的丫鬟冷金,挑撥離間,唱念做打,就已經(jīng)足夠柯明碧頭疼。
沛柔覺得自己比今日的閔淳心要好一些,是因為她最后還是做了齊延的妻子。
她至少沒有如閔淳心的這一日,望著別的女子的發(fā)間插上了她盼望已久的、意義深重的簪子。
可沛柔最后也并沒有什么好結(jié)局。她做了他的妻子,四五年間,甚至都沒有敢問過他一句,“你有沒有愛過我?”
這句話哪怕到前生她臨死之前,她也沒有問過。
有些話當時沒有問出口,時過境遷,再問出來的答案,只怕也已經(jīng)改頭換面,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