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今日的齊延很奇怪,有些像前生她認識的那個見了誰都一樣溫和的少年。
可今生他在她面前可是從沒有溫和過的,反而總是很冷漠,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齊延只是病了一場,怎么連性子都改了。
不過比起冷漠的齊延,總是這樣的齊延她更熟悉,也更好應付。
也許是因為齊延的樣貌生的不錯,裝束也很得體,這幾句話更是說的很謙遜,李嬤嬤就忙從搖椅上站起來。
笑道“原來是侯府的公子。我不過是從前服侍過鄉君母親的下人罷了,您實在太客氣了。”
沛柔卻忙攙了她,道“您不是下人。意姐兒說過,往后會如孝敬外祖母一般孝敬您的。”
李嬤嬤就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她不知道齊延在此地做什么,怎么會路過這個偏僻的小院,但她覺得他是時候該走了。
“齊世兄既然無事,喝完這碗水就早些回城吧。天色將晚,恐怕夜里行路不便。”
齊延笑著接了她那碗茶,一飲而盡之后道“今日鄉君可也要回城?不如與我同行,我身邊帶了幾個小廝身手都不錯,這樣也更安全些。”
沛柔正要拒絕,李嬤嬤便道“若能如此,便是最好的。近來時疫病剛止,我聽說這段時日鄉間的道路頗有些不太平。”
“今日在這里呆了也有許久了,再不回家,你祖母該念叨你了。還是快些回去吧。”
沛柔不依“意姐兒身邊有父親給的親衛,以一當十沒有問題。更何況紜春還在里面忙碌呢,此時便走,難道要將她撇下?。”
她看了齊延一眼,“齊世兄想必沒有空閑,能在此地等我。”
齊延卻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來,撣去了衣上的灰塵。
悠然對李嬤嬤道“我今日并不趕路,等一等鄉君也無妨,正好和您老人家說幾句話。”
一旁的重喬也看傻了眼。
這個人……今天也實在太奇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