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娘的樣貌只是清秀而已,卻有一種有別于燕京仕女的英氣。今日作新嫁娘的妝容,唇紅齒白,粉黛儼然,含羞隱媚,別有一番清麗之姿。
見趙五娘與沛柔走上前來,瑜娘便笑道“今日是我的好日子,你做什么躲著我,只和你嫂子說話?你嫂子就這樣好,從前這么多年我白和你好了。”
沛柔就笑道“今日瑜娘姐姐進門,又多了這么多的姐妹妯娌,我想著姐姐總有一日要棄我而去的,不如讓我先做了這個薄幸女罷了。”
瑜娘一聽就掩袖笑起來。
人群中就有一個年輕婦人道“從前只聽說淮邑鄉(xiāng)君貌美,沒想到還這樣風趣。”
沛柔就回過頭去,卻發(fā)覺自己并不認識她。只是聲音叫人一聽,便知她是從江南來的,吳儂軟語,如泠泠月琴弦上之音,令人心生春花秋月之旖旎情思。
趙五娘就笑著與她打招呼,“絮娘,方才我沒看到你,怎么你也不同我打個招呼。”
又對沛柔道“這是明慶王世子妃。”
剛才在正院里同明慶王太妃說了會兒話,這就遇上了她的孫媳婦。
沛柔就笑著向她行了個禮,“世子妃安好。”
明慶王世子妃只是和她笑了笑。
此時新房中人多,沛柔便是想和瑜娘說幾句知心話也不能,就只是再閑話了幾句,和眾人一起去坐席了。
從新房中出來,明慶王世子妃倒是與她們坐在一處。
趙五娘便隔了沛柔,對明慶王世子妃道“你什么時候來的燕京,我竟然不知道,也是今日見了你太婆婆,才曉得你與世子一同進京了。”
明慶王世子妃道“也是前日才到的,剛安頓下來,各處都還沒有去走動,也就沒有給你送信。”
沛柔看了趙五娘一眼,她就笑著解釋“我四姑姑嫁到了淮安謝家,從前回來省親時,絮娘也跟著來燕京玩過,我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趙五娘有個親姑姑嫁到了淮安謝家,沛柔是知道的。
只是她從來沒了解過這些遠在燕京之外的藩王的事情,因此倒是不知道明慶王世子妃是淮安謝家的人。
沛柔便對明慶王世子妃道“還不知道姐姐的閨名。”
明慶王世子妃便道,“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妹妹想必讀書,知道詠絮之才的典故。”
“因我姓了謝,家里又是耕讀人家,從小父母對我的期望,便是如那謝令姜一般,有詩書之才,因此便給我娶了個名字叫‘池絮’。”
“可惜我自小于詩詞一道上便沒有什么天賦,倒是辜負了這個名字。”
趙五娘就道“這可是自謙了,像你們這樣人家出來的小娘子,比我們這些勛貴人家出身,真正不學無術的可好的多了。
又客套了一陣,明慶王世子妃便對沛柔道“說起來,我家世子與你相公還是知己好友,在家時也常同我說起他。過幾日若是無事,鄉(xiāng)君不如同我們一起去香山賞秋。”
沛柔便道“世子妃不要這樣客氣,喚我沛娘便是了。賞秋之事倒還要看元放,若是衙門里不放人,那也是無可奈何。”
“世子妃在香山可是住行宮?我娘家倒是在香山有個不錯的莊子,世子妃也可以同世子過去逛逛。”
明慶王世子妃便溫柔地笑了笑,“王府在香山并沒有別院,大約是要借住在行宮幾日。沛娘也不必同我客氣,我癡長你幾歲,你只如小五一般喚我絮娘就是了。”
趙五娘就問她,“這次往燕京來,絮娘能在這里呆多久?可是為了十月今上的萬壽節(jié)而來的?”
“正是呢。”絮娘點點頭,“王爺在王府中有事,今年正趕上今上四十整壽,便遣了我們夫妻侍奉祖母早些上京來。”
“按著從前的規(guī)矩,十月份要去建業(yè)祭祀行獵,世子他從前還小,也沒有參加過,就想早些去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