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皋毅然決然離開帝都博馬場,她不想再跟炎麟、蕭齊景這些人有交集,于是獨自到了毗鄰帝都的淮陽散心。她在淮陽城中閑逛兩日,開始尋思起做馬匹生意。上次博彩她得了不少酬金,但她不能坐吃山空,想來想去做馬匹生意最為可行。
細心留意了半月,鳴皋對淮陽的馬匹交易市場已經探查的差不多了。一日,她輕車熟路繞過摩肩接踵的人流,溜溜達達沿著城墻根兒一直走,在最北面兒的大轅門兒底下就是淮陽最大的馬市。鳴皋看上的大多是從胡族販賣過來的純種野馬,那些馬的肌肉、線條、速度、耐力都堪稱上上品。若是想法子把這些馬弄到帝都跑馬場去,這生意肯定差不了。
“您瞧,這毛色…嘖嘖嘖!”
“您瞧,這牙口…嘖嘖嘖!”
馬販子對買家極力推薦著自己的馬,懂行的人大多不怎么開口問,打眼一看,頂多再伸手摸一摸,什么成色都了然了。就在這成百上千匹馬里,一匹白額青馬駒引起了鳴皋的注意。
“這馬駒,我要了!”鳴皋果斷地對馬販子說。
“這位兄臺好眼力!但已經先有人定下了,要不您再看看別的?那邊那匹黑馬也是上上貨色!”馬販子不無誠懇地建議道。
“呵,想抬價是不是?我好不容易看上的,就這么巧被人定了?”鳴皋有些不信。
“兄弟哎,我說的可是實話。那位爺,您看見沒?剛剛給的二十金定金還在這兒。”說著掏出一塊黃金在手里拋了拋,又朝著遠處的人努了努嘴。
鳴皋背靠在柜臺邊斜眼瞄了瞄那伙計,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便瞇起眼睛打量起遠處的那個人來。“這么果斷就付了定金!看來是個眼毒的主兒!”鳴皋心里這樣想但又很不甘心,于是她想過去看看能不能跟人家協商高價轉賣這匹馬給她。
鳴皋大搖大擺走了過去,離那人堪堪還有一丈遠,她大聲招呼一聲:“哎,我說兄弟,我看了好幾天的馬被你捷足先登了!”
那人聞言回過頭來看她,這一看不要緊,兩個人同時都愣在了當地。鳴皋對面那人身材挺拔,明眸之下是英挺的鼻梁和緊閉的雙唇。
“葛鴻!你是……葛鴻?”鳴皋愣在當地,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就算幾年沒見了,但她怎會忘記那個曾經為她帶路、教她辨識野果的葛鴻呢?
“你……”葛鴻也愣住了,雖然面前這個人的臉他并不認得,但那雙眼睛卻好生熟悉。
“葛鴻,我是……我是……我是你姐姐呀!”鳴皋恢復了自己原本的聲音,雖然這聲音與她現在喬裝的外貌極其不符,但葛鴻一個激靈,差點摔倒。
“姐姐?!真的是你嗎?……你……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難以形容葛鴻此刻的詫異和驚喜,他忽然三兩步沖上前緊緊抱住了鳴皋,隨即眼淚便掉了下來。
“公主姐姐!您……您怎么?……”葛鴻聲音哽咽,快要說不出話來。
“沒事!我命大!我逃出來了!我現在隱姓埋名生活在這里,我現在叫鳴皋,不是公主了!”鳴皋也哽咽住了。
兩人感慨萬千,良久之后鳴皋(也就是改名換姓后的趙恒月)拉著葛鴻一通細看,她淚眼婆娑卻又唇角帶笑地感慨道:“時間過的真快啊!好像昨天見你,還是這么點兒大的一個孩子,怎么一轉眼盡然比我都要高了!大爺大娘可還著?你怎么不在家好好念書,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了?……”鳴皋好一通問詢。
葛鴻耐心回答著她的問題,一時之間也是百感交集,他道:“大家全都以為你死了!姐姐,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高興!”
“是死了!我現在這算是再世為人了吧!”鳴皋坦然一笑。兩人攜手去了淮陽城中的一間飯館,鳴皋這才聽葛鴻把這些年葛家的變化說了個清楚。原來趙國叛亂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