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太公主府,蕭齊珍赤身裸體躺在地宮巨大的藥池里。她手腳被鐵鏈鎖著,一名白衣女子正面無表情地用匕首在她身上切割,那女子每割一道口子,邊上的侍女就會立刻上前撒止血藥粉,并涂抹上一層膏狀物。如此循環往復,那些傷口每間隔一刻鐘就會自動愈合,表皮看上去完好無損。藥池里全是麻醉劑,蕭齊珍根本沒有痛感,她眼神空洞、行如喪失、任人宰割。
“素女,這都已經三十六天了,還沒成型嗎?”霓裳進來,對那名白衣女子說。
那女子轉過身來,她頭發花白,帶著一方白紗巾,對著霓裳搖了搖頭。“太公主從小養尊處優,她這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折騰,還是等主人來了再看吧!”
“哼!樂卿是個念舊情的人,終究是心軟!這一刀一刀割肉的痛,本就該讓蕭齊珍好好嘗嘗!”霓裳沒好氣道。
“話可不能這么說,這么多年,蕭齊珍是很過份,但對主人一腔癡情還是看得見的!主人于心不忍,也是情有可原!”素女客觀說了一句。
“一腔癡情?!欲壑難填還差不多!”霓裳走到藥池邊抬手狠扇了蕭齊珍幾個耳光,蕭齊珍表情呆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好了好了!”素女拉住她,“你現在扇她有什么用?她什么都不知道!還不是白白浪費你的力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如今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她害死過多少人,萬死難贖其罪!你讓我打,我要替那些姐妹扇死她!”霓裳瘋了一樣掙開素女的手,對著蕭齊珍拳打腳踢,完全沒有帝都第一妙人的風度可言。
“行了!”一聲嚴肅的吼聲在地宮響起,蘇玉三兩步下了臺階,他一把拽開霓裳,臉色冰冷可怖。
“主人!”素女和邊上的侍女們全都跪地行禮。
“哼!”霓裳掙開他,冷冷道:“心疼了是不是?”
蘇玉瞪她一眼,徑直走到蕭齊珍身旁,躬身檢查她入藥的情況。“意識還保留著的吧?”蘇玉轉頭問素女。
“嗯!隨時可以讓她醒!”素女道。
“這輪愈合結束,就先抬回去。等會兒叫她醒了再來叫我!”
“是!”
“樂卿!”霓裳見蘇玉要走,追出了密室,她厲聲質問道:“你難道忘了姐姐的仇嗎?你難道忘了我們是怎樣落到今天這步田地?蘇樂卿!你給我站住!”
“素女說的話,你沒聽見嗎?!”蘇玉停下腳步,聲音十分冰冷。
“我就是想不通!既然要做成傀儡,你留著她的意識做什么?!樂卿,這么浪蕩的女人,你還有什么放不下!姐姐為你連命都沒了,現在牧兒……”
“閉嘴!”蘇玉厲聲道,“我根本就沒對她動過情!為什么要留著她的意識?那你應該問一問你對她的駕馭程度如何?她的脾氣性格,你真的都摸透了嗎?若她現在就到太皇太后面前,你是不是能保證她親娘瞧不出半點端倪?咱們忍了這么多年,難道要急于這一時半刻?她以后是你的傀儡,你現在跟她的默契程度有多少?你自己心里沒點兒數是嗎?”蘇玉盯著霓裳,一股森冷陰寒之氣彌漫開來。霓裳不禁倒退一步,怔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了!往后我自會用心調教!”
蕭齊珍頭腦昏沉,額頭冷汗直冒,她稍微一動,全身上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這時,她看見霓裳捧著一個托盤進來,那托盤里放著一碗藥,還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瓶子和一排排的銀針。
“來人!來人!”蕭齊珍像是見了索命閻王一樣,全身顫抖如篩糠。
“都喊了這么多天了,你不累嗎?!”霓裳冷冷一句。
“霓裳!你別再折磨我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我什么都聽你的!求你放過我!放過我!”蕭齊珍驚懼萬狀,淚流滿面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