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想讓北境十三線全部變成公家的,當年你就說……不想一家富,想……想瑨陽家家戶戶都富……咳、咳、咳……這么多年,你跟瑨王的確憑一己之力做到了,當年人家一提瑨陽,那就像個流放之地。可現在呢?現在……現在是人人都想搶的肥肉!”劉權滄桑的臉上露出笑容。
“不、不……事情遠沒有想象中那樣美好!”趙恒月嘆一口氣,搖了搖頭,她道:“到了現在我才明白,這是一條無休止、沒有盡頭的路。就像您當年警告我的,蕭國是個爛泥坑,一腳踏進去,就永遠別想著出來。瑨陽這朵荷花能繁盛幾個夏季?不好說,真的很難!云兒我是放心的,那云兒之后呢?誰說的清?……蕭齊衍當年問我,匹夫之勇如何能改天換地?非常之法又怎是長久之道?我當時年輕氣盛、不以為然。如今,后悔已然來不及,我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聞言,劉權不禁抬眼,他了解趙恒月,這句話里大有深意,他意外且震驚地問道:“丫頭,難道你……你真的染指了帝都之事?!”
“閻前輩果然還是閻前輩!是!是我染指了,我跟清風閣達成協議!”趙恒月很爽快地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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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想干什么?!你是真瘋了吧!你……你究竟想得到什么?!”劉權已經震驚地快說不出話來。
“我想找一條長久之道!我想讓高踞天庭的君王能夠深刻反思!如果國家再按照先前的路子走下去,不用別人來打,國家內部的內耗就足以不戰自潰!”趙恒月坦然回答道。
“這是你一個女人……該考慮的事嗎?!你不自量力!咳、咳、咳……”劉權情緒激動,氣的直跺腳。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難道這句話,只是男人的專屬?!蕭家宗室現在想把權力奪回來的心,誰人不清楚?他們早也體會到大權旁落的滋味,想把國家從泥沼中拔出,只是有心無力。就跟您想把北境十三線交給公家一樣,不是您不想,而是您還沒辦法、沒能力處理好那么多利益糾葛。但這吃力不討好、得罪人的事,總得有人做!不做,這事就是辦不成!您知道在蕭家宗室眼里,做這件事最合適的人選是誰嗎?……是我的夫君蕭齊衍!哼!你說可笑不可笑?有些人又想奪權,又不想出頭、出力,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功名富貴自己占著,讓別人在前面替死。我知道自己男人是個什么人,他不是看不透,而是跟所有的忠臣良將一樣,會為心中的大義冒天下之大不韙。但為什么是他去死?為什么忠臣良將就活該去死?!就是因為他們心里有仁義、大愛?恕我這個婦道人家想不通、也看不慣!”
“所以你就去趟這趟渾水?!”
“是!作為一個妻子,如果我能替我夫君去死,我心甘情愿!可在我死之前,我要讓蕭家宗室里的人知道,權力得之不易,是靠人命換的,要善用!要對得起天下萬民!”
“你以為天下萬民會感激你?人家過好過壞,跟你有什么相干?!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權力這東西落在誰手上都一樣,而天下,該餓死得人還是會餓死!該窮死的人還是窮死!”劉權吼道。
“或許您說的都對!可為什么歷朝歷代還是有那么多傻子,愿意抱著這個美好的愿望窮盡一生追求呢?君王就算不聽,有人還是會一遍又一遍的規勸: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君以此思危,則危將焉而不至矣?”
“說這話的孟子,一生也沒有實現自己的抱負!說類似話的魏征,還差一點引來殺生之禍。像唐太宗那樣的賢明君主尚且有如此反應,你?你算老幾?!蕭家宗室看重的是瑨王的兵權,他們必須得有自己人的支持!事成之后未必會把瑨王殺了!”
“哼!你當蕭王會留一個功高震主的皇叔?!你當蕭家宗室那些人的德行,會容得下一個實權在握又美名遠播